子之外。
油滑似鬼的刘**子倒是真正的毫发无损,全身上下连块油皮都没有擦破,要不是瘸五亲眼看到他干死了鬼子,都会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躲到哪里猫起来了。
铁头被救下战场就昏死过去了,通过手术,他体内的六块弹片被取出来,光是黑血就淌了半脸盆。比起铁头的伤,瘸五的无疑是不值得一提,医生在看到他那被弹片削掉半边腿肚子的瘸腿之后,居然只是扔了卷绷带让他自己包扎,说是等有空了再来帮他看看,脚连停都没有停。
“三哥,三哥!”铁头从深度昏迷中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喊着胡老三。他的几个老乡像疯子一样跳起身,也顾不上都带着伤,找来了医生。医生先是板着脸呵斥了这些拉着衣袖死活不松手的家伙,然后蹲下身子,用手扒了扒铁头的眼皮看了看,面无表情地丢下一句:“都把心放肚子里,这狗日的死不了!”
铁头又过了足足十多天才能开口说话,人也完全恢复了意识。他的身上大多是贯穿伤,好在没有危及到要害,这才留下一条命。铁头全身被绷带绑得像粽子,连里人一见他醒了,能动的都围了过来笑,他吃力地转头,看着这帮或大或小的粽子,也笑,笑着笑着想起了胡老三和其他死去的北路,开始哇哇大哭了起来。
“我X你妈的胡老三啊,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你狗X的竟然死在这么个旮旯地方......”铁头的头硬,心不硬,哭得满脸眼泪鼻涕,看得附近一圈床位上的伤兵叹息不断。
“我们把三哥埋了,再不埋就得臭了。”瘸五喃喃地说。
铁头心中一愣,这才注意到人丛中的瘸五。伤兵太多的缘故,好些人连个铺都没有,到了晚上挤在临时搭起的茅草棚里,一排排地睡在地上。
“瘸五,你是个带种的,三哥没有看走眼。”铁头缓过一口气来,双眼通红地看着他,“三哥埋在哪了,带我去看看?”
一帮兄弟听了后都惊呆了,赶紧上来拦的拦,劝的劝,说是外面还在下雨,伤口若是淋雨受风就完蛋了。铁头的脾气也倔,死活不拿身体当回事,硬说走不动让人背着也得去,直到来了个小护士劈头盖脸给他一顿臭骂,这才罢休。
“阵地打下来了没有?”铁头呆了半晌,又问。
“第二天就打下来了,我跟刘哥冲到暗堡里要活捉鬼子队长,哪知道他照自己脑门上打了一枪,死了。”高长工搓了搓手说,似乎还沉浸在那一刻杀气腾腾中,老实巴交的脸上呈现一种奇异的亢奋。
这家伙是陕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