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的孽,我才多少有点醒过神来。有句话说的好,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我觉得你这家伙很对胃口,就算在其他地方有点无法无天,想杀鬼子总是不错的,而且你这种杀法,还真让我有点佩服!”
“我宁愿没有仗打,没有杀,太太平平在老家过日子。”
“谁不是呢,我老婆,呃,还没有过门的老婆,肚子都被我弄大啦,现在天天在家里等着我回去,就盼仗能早一天打完,我能早一天回去娶她过门。她家可是有头有脸的,她爹也不知道去我家吵了多少回,就为这么个事,几乎要翻脸成仇了。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来了缅甸,不伤不死你想提早回去?枪山就把部队卡到今天啦,剩下的地方,还真的不知道要打上多久的仗。我老婆是我大学同学,人不好看,有点胖乎乎的,可我就是喜欢得很,第一次拉她的手是在马路上,我皮厚的很,一逮住机会就伸手,她的脸一直红到脖子上,现在想起来,就跟昨天发生的一样。”
陈跃阳酒意上涌,一张俊脸涨得通红,挥手让缝完针的医护人员滚蛋。马成龙被他的话弄得呆了呆。
“再来!”陈跃阳说着又打开了一瓶酒,红着眼哗哗地倒。
马成龙默默地接过瓷缸,跟对方碰了一碰。陈跃阳注意到他把枪就靠在桌边,打了个酒嗝,笑了起来,“你怎么连喝酒都离不开这家伙?”
“习惯了。”马成龙说。
夜色正浓,细雨又开始飘摇在山地间,青蒙蒙的月色早已被铅云遮蔽,阴登山一片沉暗。
老罗锅抱着一口大锅,锅里装着烧好的米粥,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救护所里摸,想要给瘸五喝上几口热乎热乎。老罗锅因为当年被鬼子的子弹打坏了脊梁骨,伸不直腰,才会有这么一个绰号,刚来3营这边时,没少被人嘲笑虾米一样的走路姿势。自己连里的弟兄也死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又没有一个长官理会,老罗锅一度以为自己要跟那些伤员一起被丢在大山里了,是陈跃阳的出现带来了转机,所以不管这边的人怎么笑,他都陪着小心。
老罗锅不是什么打仗的好手,甚至当兵到现在都没有亲手杀过一个鬼子,他的本事全在灶台上,只要能生个火,就算给他一顶钢盔,他也能把生米做成熟饭,野菜变成美味。
老罗锅是广东人,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广东人几乎没有什么不往嘴里送的。他自然也不例外,做起饭来向来敢下料,这会儿不知道是从哪里捉来了两只老鼠,开膛破肚剥皮洗净之后,切成肉条烧在粥里,一路走一路飘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