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眉,他从来都不觉得韩祁是一个简单的人,药人能坚持下来除了忍受常人难以承受的痛苦,还要体会日复一日的担惊受怕。
吃东西不敢乱吃,不能随意受伤,被人瞧见伤口快速愈合。
还要将短短的十几年寿命奉献给炼制自己的仇人,这些非人的折磨他都欧能坚持下来,只能说明他心里所求更大。
当真是如他所说只是为了一个妹妹吗?
不过岐渊看到郑浅悦那般纠结就知道,其实郑浅悦早已经在心里答应了韩祁,有恩必报,她向来如此。
既然这样,他帮着她便是了,若是这个韩祁想要耍什么花招,尽管来,就算是天塌了,他也能给郑浅悦盯着。
韩祁诧异的望着岐渊,这个人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之前他就觉得此人极为奇怪,明明看起来是个普通人,可偏偏他身上有一种无法辨别的灵气。
韩祁看不懂,但她看的出来郑浅悦对此人极为信任,若是能说服此人,妹妹今后也算是有了倚靠了。
他刚准备说话,郑浅悦便蹲下身扶着他:“好了,既然是我四婶的朋友,那我自然会看管着,你妹妹现在何处,我带她回家。”
带她回家。这四个字直接撞击韩祁的心脏,他从前只知道人人都说这个家有多好,家是避风的港湾,家是心灵的倚靠,可他从未感受过。
他一直都希望有个人会在明月高悬时,在家里点一盏灯,等着他回来。
希望在风雪夜归时,有人端着热腾腾的姜汤,替他扫去身上的冰雪。
他的眼睛渐渐朦胧,脑海里是一片白雪皑皑,是了,小时候就是在一个雪夜中,他永远的离开了父母,韩祁瞳孔紧缩,心脏剧烈的跳动,只觉得胸口有什在猛地朝外挣脱,他呼吸不畅,有液体顺着眼眶缓缓流出。
药人若是死了,必须收集气血肉,传给下一代药人,否则就会前功尽弃,断了药人的疗效。
韩祁的眼睛越来越圆,郑浅悦想要给他输送真气,却被处理完事情的荆胡楚拦住了:“这人你不必插手,小姑娘,有些事你能管,有些事你管不了。”
“倘若我偏要管呢?”郑浅悦抬着头丝毫不曾退缩。
荆胡楚先是愣了一下,没有相当那么弱小的郑浅悦此时还敢跟自己这样说话,旋即他又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声音里又多了几分悲凉:“郑府的人都是这个血性,你若不怕各大世家的追杀,你且自便,我还是那句话,你少了胳膊断了腿,我管不着,但是有谁要你的命,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