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静眼皮红肿,眸子里布着淡淡的血丝。她昨晚哭了很久。
辛依走到桌前,打开纸箱,轻抚着那些书本,闭上眼睛,回忆着辛珏靠在床头看书时的场景。
眼泪又落了下来,辛依哭了好几天,原以为泪水已经流干了,可是每次想到辛珏,她的泪水就忍不住。
辛珏死了,她真的是孤身一人了。
以后再也没有人疼爱她了。
辛依告诉自己不要难过,辛珏没有死,他只是去和父母重聚了,他会很开心的。她也应该为辛珏感到开心。
“玉牌是贺安礼给我的。你哥的遗书里有写,把玉牌留给贺安礼,但他还回来了。”姚静道。
辛珏开走了贺安礼的车,因为怕自己导致贺安礼的车有破损,所以辛珏提前交代好把玉牌留给贺安礼,万一车要维修,这块玉牌就是赔偿。
辛依嗯了一声,从箱子里找出辛珏的遗书。
这是辛珏写给她的第二封遗书。
他的字还是那么好看。
以前,辛依考试分数太低不敢找辛海忠签名,她就找辛珏模仿父亲的笔迹签字。
看着这一整页的字,辛依好像看到了正在写遗书的辛珏。她想象辛珏写这封遗书时的表情。
是难过,还是面无表情?
他应该是难过的。
因为辛依见纸上有许多钢笔字迹被水滴晕开了。肯定是辛珏舍不得她,在写遗书的时候哭了。
辛依破涕为笑。她在遗书的最底端看见了一行字:
纸上的不是眼泪,是我的汗水。
欲盖弥彰,辛依才不信他。
这么冷的冬天,他哪里来的汗?
纸上字迹几乎被辛依和辛珏的泪水晕花。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阴阳两隔。
如今,辛珏化作一抹身影刻进了辛依的记忆里。
*
下午,辛依跑出医院,到花店买了一束白玫瑰花后急忙赶到墓地。
墓地里,司珩和两个黑色西装男人正要给辛珏下葬。
辛依跑到黑衣男人身前,一把将盛着辛珏的骨灰盒夺了过来。
“不许你们碰我哥!我想自己安葬他。”
黑衣男人看向司珩,等待他的指示。
司珩轻叹口气,说道,“随她去吧。”
辛依抱着骨灰盒走到墓穴处,小心翼翼地将辛珏放了进去。
“封穴。”司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