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眼睛都睁大了,“司萍,我哥,傅明姗,他们的死,多多少少都跟我们有关系。”
其实顾淮易也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是一副躯壳而已。
司珩给辛依夹了块肉,眉目温柔,“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就像我刚才说的,人各有命。”
“是这样吗?”辛依蹙着眉。
那些死掉的人,本来都是可以活下去的。人各有命,真是悲凉。人的一辈子,难道都是由命运说了算?无论做出多大努力,承受多大痛苦,都只能在命运面前伏首称臣,任其左右。冥冥之中,命运早有安排。
吃完饭,辛依就回房了。
司珩把阳台里的顾淮易叫出来,然后从酒柜里取出高脚杯和红酒。
两个男人坐到沙发上。一个浅酌,一个猛灌。猛灌的那个,就像一摊烂泥软在沙发上,毫无生气。
顾淮易发出一声冗长的叹息,问司珩,“你说,我这辈子还能幸福吗?”
“能。”
主要还是得看顾淮易能不能走出来。
“司珩,我这辈子再也不可能幸福了。真的,我感觉自己要死了。我活不下去了。”
顾淮易拿胳膊挡在眼睛前,让衬衫吸干了眼泪。瘦削的肩膀不规律的耸动着,喉间震动着悲吼声,因为压抑着,所以哭声怎么也没有发出来。最绝望的时候,是哭不出声音的,因为肉体已经没感觉了,哭泣的是灵魂。每一滴泪都是苦的,痛的。看见那泪水的人,也是苦的,痛的。
“别胡说八道了。好死不如赖活着,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
司珩本来心情挺好的,因为今天他跟辛依复婚了,所以想喝酒庆祝一下。却不想,顾淮易让悲痛填满。他身体里有痛苦的水溢出来,浸到司珩身上,让他也快乐不起来了。
如果辛依死了,他还能活着吗?
站着说话不腰疼。司珩安慰顾淮易,觉得这没什么。可如果辛依遭遇了这种事,他可能比顾淮易还要崩溃。他活了三十五年,应该很成熟了,可如果辛依哪天没了,他还是想随着她一起去了。对薄情的司珩来说,爱情竟然是最重要的。他从没发现自己还是个情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