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赵玉霂扔下手中葡萄,拍了拍手,像是努力拍去不适感,她想,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是夜,皇后宫中灯火通明,一片沸腾之声,多月未曾出现的赵王怒气冲冲地坐在中宫殿中,王皇后坐在他身边,表情淡淡地喝着茶水,赵牧站在一旁,双手束在袖中,面无表情,看不出在想些什么,赵玉真站在赵牧下侧,表情冷然,透露着几分不忿、几分讥诮。站在最下首的端顺容面上紧张,时不时往殿外望去,此时,潋梓焦急地站在殿外,快速地向端顺容的贴身侍女丹娘说着什么,言罢,丹娘转身快步进来,小小地向端顺容摇了摇头。端顺容有些失望,忍不住握紧了拳头,低头思考少许,转身快步走到赵王面前,瞬地跪下:“臣妾有罪,玉霂久出未归,实属臣妾教养不周,但是陛下所言之事曲折未明,还请陛下等玉霂回来后再议,其中或有原委不为所知……”,“哗啦啦”,杯盏碎片撒了一地,赵王大怒:“或有原委?什么原委能让这孽女下此毒手,真真是最毒妇人心,你为人母,竟有脸面道曲折未明!你可懂什么叫是非!”端顺容吓得浑身瑟缩了一下,头垂得更低了,这竟是她第一次见赵王如此怒火中烧,而言辞中犀利更如针锥在心,扎得她生疼。
赵玉霂高高兴兴地拎着裙摆踏进宫门,好奇地看了眼跪在殿外哭泣的潋梓和一众仆侍,不知所以地跨进殿中,甫一进门就见到端顺容跪于一地碎瓷渣边的场景,还未反应过来,耳边便轰轰然传来赵王的怒斥声:“孽女尔敢!跪下!”,她顿时呆在了原地。朱兹快步上前,拉住她的手臂急急道:“宥妃园中纳凉时,一支金箭射到亭中果盘上,贵妃受惊,肚子突然下坠并炸裂了数道紫纹,颇为骇人,宫人追去时看见其人身材纤弱幼小,竟如……公主您的身形,皇上大怒,公主,你且往前去跪下,快!”赵玉霂懵懂地随着朱兹上前跪于地上,赵王见她表情如痴傻,竟气得欲上前掌掴,赵牧快步上前拦在了赵王身前,喊道:“父王!慎行!”赵王看着眼前八岁的长子,咬了咬后槽牙,恨恨收回了手掌,转身坐回座上。
“孽女,此箭可是你所有?”赵王将一支金箭丢在了赵玉霂眼前。
赵玉霂强自按捺住心中惊恐,定睛细看,可不就是自己的小金箭吗?这是五岁生辰时父王赐予的礼物,一只小弓加一个箭筒并十只箭,均为金制,来自西北番邦的进贡,当时父王笑称:“我的小玉霂若生于西域,定是个能骑马射箭的女中豪杰,此弓箭予你真真是再合适不过”。赵玉霂正急欲辩言,突然看见了赵玉真突变的神色,咬了咬嘴唇,明白了事情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