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都是私下比斗,往往结束以后消息才会传开,只留下满地火苗、碎石让人想像修道者不凡手段,这不免越发对修道者好奇。
葛牧靠在一株歪脖树上闭目养神,抄着手,五柳学宫的士子除了青果跟王奴儿以外都不看好他,瞧他裹着那件撕烂了几个口子、露出棉絮的棉袄,也觉得不像是什么高手,高手起码也得是慧成子那样面有三缕长须、姿态出尘,道袍纤尘不染的模样。
当然白栖云更像少年英才,也符合少年人对修道者的想象,鲜衣怒马,气质孤高如冰山寒玉。
士子们叽叽喳喳地议论着,王奴儿则梗着脖子为葛牧辩驳,说得急了,跟人先扭打了起来,王奴儿身强力壮,倒是怕这些摇头晃脑读圣贤书的士子,一拳下手狠了,直接把对方打得鼻梁乌青竟“哇”的哭了出来。
“赵正德,你要是敢回去跟你那个贪官污吏的县令老爹告状,以后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葛牧睁开眼,扫了一眼正蹲着大哭的少年。
叫做赵正德的少年缩了缩脖子,不敢再高声大哭,“我……我我才不会告状……”
“倒是长了点出息。”
不多时白栖云骑着一匹没有半根杂毛的白马踏雪而来,在附近的树上拴了马,不疾不徐地走过来,略显清冷的目光四扫了一圈,最终落在葛牧身上,显出几分恼怒之色。
女儿柔肠男儿剑,这是多少少年的江湖梦?但面容姣好身材婀娜的青果却偏偏不对他白栖云正眼相看,言必称牧哥哥,这让他心里如何不妒忌?心想必是因为葛牧在人前显露过术法才得到少女亲睐,当众挫败了他,就应该能赢得小姑娘的倾慕之心。
“葛牧!”
葛牧漫不经心道:“二百两银子带了没?少一两一钱我都不比。”
白栖云哗啦扔了一袋银子到两人中间,葛牧也不管众人目光如何,附身捡起袋子检查了一遍里面的银锭,确认比二百两还略多些后才展颜笑道:“你很上道啊朋友,有银子什么事都好说,你要是再多给二百两、让我直接认输也不是不行。”
“无耻!身为修道者竟还贪图世间黄白之物,连名誉都不顾惜,我白栖云岂会与你这种人交易?”
寥寥数语两人高下立判,葛牧俨然就是贪银子的市侩之徒,士子们不禁一片嘘声,牧哥儿能要点脸么?葛牧不以为意地道:“没指望穿狐裘的人能懂一文钱难倒大丈夫的道理,打就打呗,不过看银子的份儿上我保证不伤你。”
“道法较量,必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