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后踉跄了两步摔在鹅卵石上,口中黑色四溢,身躯踌躇着化了一条大黑鱼。
夕阳在逐渐散开的水雾里晕起一道彩虹,少年人收回飞剑,又恢复了之前的玩世不恭。
这时慧成子的神情依旧有些恍惚,等宁武村村民从背后吆喝赶到,才回过了神,捡起那张没有激发的化雷符,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
淳朴的宁武村村民在宁魁家里设宴款待二人,因为没看清事情经过,仍是仙风道骨的慧成子当作座上宾,由村中德高望重的老叟陪着饮酒,甚至说要给老道长立生祠供奉。
真正的降妖者葛牧则坐在下首,独自端了盘烧鹅大快朵颐,寻常百姓拘于见识大都以貌取人,认为修道者必然年龄老迈、姿态出尘,这份功劳被安在慧成子老道头上也在预料之中,争是争不过来的,何必去讨人嫌?
不过葛牧心里则恶意的想着反正这老杂毛已经年过半百,或许活不过两三年,自己何愁没有出头之日?这么一想心情就大为舒畅了。
几轮酒后,有年长的妇人过来问葛牧是否娶了媳妇儿。
这家伙何等的油滑,当即放下酒杯四扫了一圈儿,见有几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混杂人群之中往他这边儿瞧,目光一触,便低头躲闪过去,什么意思他已经心知肚明。
近于水泽的小姑娘多模样灵秀,不过在葛牧看来身材却太单薄,犹记得十三岁后就出入翠香馆的王奴儿、拍着胸脯为少年们传道解惑,“这女人啊以丰腴饱满为佳,纤如梅者实乃病态”,此话应该是不假的,再说这几个小姑娘哪有青果好看?
因此咧嘴一笑,回老妇人道:“已经订过一桩婚事。”
几名小姑娘似乎听到这话,远远地冲他冷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饭罢天色已晚,当晚就在宁魁家中住下。葛牧这回斩杀鱼妖有了几分修行上的心得,光芒黄润油灯的下面,端着下巴细细思索,平日水潭静修,引发血气和运转周天总有些磕绊,但争斗之间气机流转便畅通无阻,想来平静也是修行上的一道藩篱。
就犹如刀剑,不管磨得再锐利,未经杀伐都只是虚有浮光的死剑,境界也需以实战磨砺。
而此次斩妖中耗费灵元制衡,也让他开阳境第八重的境界完全稳固,脉络似比之前更为强韧,从灵元石吸收的灵气也彻底百川归海化为己用,绝对是不虚此行。
夜色阑珊,万籁俱寂。
葛牧解衣躺在床上,本来以外山里湿气重、被褥肯定要潮湿,但躺下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