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姜芜亦步亦趋走在傅珩身后,傅珩所住的屋子地处北镇抚司最里端,倒是很幽静,傅珩自顾自推开门,姜芜跟个木头似的杵在门口,不知道该不该进去,现在可是在古代,她贸贸然冲进男人的屋子是不是……不太好?
短短一会儿功夫,傅珩已经点起了油灯坐在桌前,油灯的光线映在脸上明明暗暗,他仰脖喝了一口水,淡淡道:“杵在门口做什么?”姜芜这才踏进门内。
弯月微亮,天上闪烁几颗繁星。姜芜好歹留了个心眼,没把门关上,只是自己坐在了傅珩对面。
傅珩放下茶杯,幽深的眸子盯着她。
——接着,他手腕只是轻轻一动,余光可见一个小石子飞了出去,大门应声而关。
虽然她觉得这个关门的方式很不科学,但姜芜有着小动物一般的直觉,她头皮都快炸起来了。
“大…大人,您关门做什么。”她勉强平静道。
她想的是,夜黑风高,孤男寡女,他会不会趁机把自己给……杀人灭口了?
傅珩挑了挑眉,“我还以为是你有话要与我说。”
姜芜便问道:“大人何出此言?”
傅珩站了起来,他方才换了一席黑袍,开口时语调依旧浅淡:“方才在堂上,那个婢女死的时候,你分明有话想说。”
姜芜抿唇,仰着脸问他:“大人也明知道死者不可能是被婢女所杀,可案子却就这么轻轻揭过了,真正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您权势滔天,为什么会放任李卓?”
“权势滔天?”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话,从喉间溢出几声轻笑,“小仵作,这不是你该想的事。”
姜芜一时气结,刚想开口又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只好闭嘴了。
“既然如此,不打扰大人了,小人告退。”姜芜心道这事还没完,青阳山那具尸体得赶紧剖验,否则误了时辰,得到的线索便不会准确了,她立时起身往门口走去,可就在她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
“砰”的一声,身后覆上来一个温热的躯体,姜芜的手还未碰到门把,就被反剪住双手,狠狠压在了墙上。
冬日的夜阴冷,墙壁更是跟冰似的,姜芜先是茫然,随后被这冻得一个哆嗦,但比这墙壁更让人难受的,是男人丝毫不知收敛的手劲,掐的姜芜连呼吸都带上了一股钝痛的感觉。
你丫的什么毛病啊?
傅珩压着她,且肘部抵在她后颈,一只手掐着她的腰,连同她整个双手都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