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看起来并不在意陈岐,反倒是各个都十分可怜刘氏,还有人说陈岐死了是好事,刘氏再也不用受他欺负了,说起来属下觉得,这刘氏在临县的名声十分好,陈岐死了,大家反倒大快人心。”
这其实有点奇怪,陈岐再怎么混账,说到底没有涉及到街坊邻里的利益,他习惯殴打刘氏是事实,但说到底也和邻居没关系,邻居顶多觉得刘氏可怜而已,怎么会有这种大快人心的感觉?难不成陈岐还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姜芜道:“照他们的描述,陈岐应当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他经常家暴刘氏,刘氏十分可怜,所以街坊邻居都义愤填膺讨厌陈岐,逻辑是不是这样?”
祝卫晰点了点头。
“可是不对啊……陈岐有心脏病……”姜芜喃喃道,她忽然发觉自己好像抓住了案件的某个点,但是一转头却又消失不见了。
两人站在后院讨论时,傅珩却又过来了,祝卫晰连忙见礼:“大人。”
傅珩神色淡淡的,并未看祝卫晰,而是看向姜芜:“你发现了什么?”
姜芜说:“我倾向于街坊邻居不太可能合伙来骗人,这事的蹊跷,只可能出在刘氏身上,是她骗了街坊,让邻居误以为陈岐经常殴打她,误以为她过得不幸。”
傅珩不语,挑了挑眉道:“因为院子里的死鸡死鸭?还有那副画。”
姜芜眼睛一亮,“那副画实际上给了我们先入为主的印象,因为笔法稚嫩,所以让我们以为是刘氏的儿女画的,也侧面佐证了陈岐打刘氏这一点,才让我们深信不疑。”
既然发现了证词中的一个漏洞,那么其他的漏洞也就都能一一对应了,姜芜此前第一次尸检的时候,因为没有剖尸,所以并不知道陈岐的心脏病,自然相信了刘氏和街坊的话,将刘氏当成了可怜的苦主。
而这个时候,刘氏又自杀了,就更没有人会怀疑她,只是将她当成一个可怜又愚昧的女人,但她并不知道,北镇抚司的仵作居然会解剖,并且能够凭尸体看出陈岐有病在身。
陈岐患有心脏病,众所周知——心脏病患者需要控制情绪,并且身体机能上也会比普通人差很多,所以他经常殴打刘氏这一点就值得被质疑了,邻居们说的是,陈岐三头两头就会家暴刘氏,而一个心脏病患者,起码从频率上看,他就做不到。
与此同时,医馆内。
刘氏摸着额头上的伤,缓缓坐了起来,这伤看起来严重,实际上并不会伤及性命,顶多就是有些头晕想吐罢了。
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