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珩嗤笑道,眸中寒芒既现,“数百人?没有准确数字?”
傅珩这人在朝中名声本就不好,他一个小小的淮州知府见了这样的人物,本就心中颤颤,现在傅珩又如何不客气,杨周正只觉得两股战战,想了半天借口才勉强憋出来一句:“这里……人手实在不足。”
傅珩斜睨他一眼,总算是大发慈悲的放过了他,“死者尸体现在何处?”
杨周正答道:“还在义庄。”
傅珩蹙眉。
杨周正一瞧,心里大喊不好,忙不迭说道:“下官本以为朝中也要过个三五天才会派大人来视察,所以一时……没做好准备,大人若是要验尸,我已吩咐府衙里的仵作一一验过,大人随时可以察看验尸格目。”
岂料,傅珩道:“不必。”
杨周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听到傅珩继续道:“我带了仵作。”
杨周正一愣,回忆着刚才的队伍,为首的是指挥使大人,后面的是锦衣卫佥事周线恩,再后面便是便都是穿飞鱼服的千百户了,可没看到哪里有仵作了。
但虽然不明白,但杨周正自然是不敢多问的,他是真没料到傅珩舟车劳顿,一来就问案子的事,按理来说都应该要在当地官员那里先用过了洗尘宴,起码也要第二天早上再过问案子的事。
傅珩此人雷厉风行,刚一过来就直接接管了淮州府衙,吩咐所有人以街为单位,挨家挨户隔离,并且将城中大夫都集中在一起,让他们共同商量这病该如何防治。
这些大夫却是比杨周正更了解城中的情况,大夫们这些日子以来接诊的病人并不少,据大夫所说,这病似乎并不会通过接触传播,发病之后,最开始就是起疹子,起了疹子之后伴随着发热,高烧迟迟不退,到后来会神志不清,就算能勉强留下有一条命,将来对脑子恐怕也会有损害。
并且最开始有这种病例的,几个大夫争论不休,最后得出的结果应当是在上个月月初。
但这些病人若要说是有什么共同特点的话,似乎也没有,大部分人是八竿子打不着的,甚至有一户病人,他们家儿女都病了,但是父母两个都是好好的,照顾孩子的时候也没想着隔离,却还是相安无事。
这就有点奇怪了。
通常来说,这样的传染病传播途径只有要么是接触性传播,要么是饮食上出了问题,但是这一家人吃住都在一起,却只有儿女生了病,父母没生病。
可若是解释为老人和幼儿身体不如青壮年所以更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