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来说,侯府的所谓面子和她关系并不大,况且这一点未免太无稽之谈了些,十几年前抱错的女婴,侯府日后还是当嫡女一般养着,难道世人不会说一句侯府仁慈?
他们会这么说,不过就是柿子挑软的捏,既要自己的亲生女儿,却又不肯给她应有的东西,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
侯府书房内,姜橪单膝下跪,抱拳道:“父亲,真要对外界公布这事吗?”
姜青山将信件的最后一个字勾勒完毕,淡淡道:“潞儿还未说话,你倒是极不满意。”
姜橪顿了顿,道:“潞儿她生性娇弱,这府里的下人又惯会捧高踩低,我是怕她以后会受委屈。”
姜青山冷嗤一声:“那姜芜就不委屈了?橪儿,姜芜才是你的亲妹妹。对潞儿,她已经过了十六年衣食无忧的生活,并且往后也会一直过下去。”
姜橪自知是劝不动了,父亲一向古板,甚至于这么多年了对他们两个孩子也没多大的感情,如今自己的亲生女儿回来了,当要做出选择的时候,自然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亲女儿。
书房门口,姜潞的婢女翠竹还在候着,这位平素里意气风发的平宣侯世子,锦衣华服,万众簇拥,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哪里有这样落魄的时候?
翠竹唤了声:“世子?”
姜橪却恍若未闻,垂着头一步步走出了书房。
翠竹愣在那里——小姐说无论结果如何,让她一定到书房门口等着姜橪出来,姜潞看的很明白,姜橪是这个府里唯一一个能对她好的人了,若是连姜橪也无法转圜此事,她的嫡女身份怕是无望了。
怎么办?翠竹顾不得思考那些,连忙一路小跑回了姜潞的院子。
……
姜芜走在街上,道路上车水马龙,两边挤满了摆摊的小贩,吆喝声,讨价声络绎不加,戴花的少女们从香粉铺子里出来,少年们从她身旁策马而过,还有一瞧便知道非富即贵的马车。
姜芜穿越过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是几乎还从来没有独自一人走在街上过,从一开始便有傅珩陪在她身边,现在骤然要离开傅珩,她的内心也十分复杂。
平宣侯府会不会接受她的条件,在她看来是毋庸置疑的,古人最看重血脉,哪怕她只是一个女儿,堂堂平宣侯也不会让自己的亲生女儿流落在外,说白了姜潞和他们毫无血缘关系,况且姜芜自认要求也并不过分,她甚至没有让姜潞离开。
北镇抚司离这里并不远,她却一直走到了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