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要认真的和傅珩说这个问题,傅珩其实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这人做事向来是随心所欲的,世人皆道他跋扈,但是他这其实并不是跋扈,若要换个更贴切一些的句子,那应当是张扬。
因此,傅珩只是淡淡道:“地上泥泞,怕你湿了鞋袜。”
姜芜沉默半晌,然后发出了灵魂质问:“那方才上山的时候怎么不抱我?我现在鞋袜已经脏了啊。”
这时候两人已经走下了山,傅珩也将人放了下来,他两手抱胸,忽然道:“你为何不羞怯?”方才居然如此自然的说什么抱不抱的,得亏是他在这,若是换了旁人,恐怕要以为姜芜是在暗示什么了。
不像他,正义凛然。
姜芜挑挑眉,总觉得傅珩今天像是吃错了药,她同样理直气壮道:“为何要羞怯?大庭广众之下,难不成别人还能编排出什么莫须有的蝇营狗苟情节?再说了,锦衣卫里的兄弟们不是都知道,我是你的下属嘛,这叫人道主义关怀。”
待会,最后那个词用的是不是怪怪的。
傅珩瞥了她一眼,最后冷哼一声:“孺子不可教也。”
几人下山之后,杨父杨母才慢慢从悲伤的情绪中缓过劲来,杨母哭道:“你们可确定,我儿真是被人毒死的?”
姜芜点点头。
杨母顿时捶胸顿足,坐地大哭:“我儿啊!我儿是得罪了什么人呐!”
杨父也在一旁抹着眼泪,突然杨父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姜芜面前:“大人,大人求你,还我儿一个公道,他辛辛苦苦读书十几载,最后竟死在了春闱前一月,这不公平啊!”
的确不公平,如果真如傅珩所言,杨钟之死就是因为他学识太过,被人盯上了,怕他若参加了考试,恐怕要名列前茅,挡了人家的路。
姜芜心情沉重了起来,吩咐锦衣卫将墓看好,自己则和傅珩等人先回京城,查探怡红院。
杨钟就是在这里死的。
时隔两年,希望其实相当渺茫了,别的不说,就说这毒物,若是案发之时立刻检查,恐怕还能有些蛛丝马迹,这事都过去两年了再查,八成是查不出什么东西来的。
等他们好不容易车马劳顿回到了京城,天色也渐渐黑了下来,京城毕竟地方大,青楼也是有许多的,例如这平康坊,怡红院,醉春楼,而这其中,平康坊是规模最大的,怡红院就是规模最小的。
怡红院在京城的众多青楼里,甚至是有些不够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