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慕家十六年前的往事,迟遥并不太了解,只是隐约听几个年纪大的下等修士议论,当年是慕星荃的母亲鬼迷心窍,借了由头混进慕家,与慕夫人几乎同时生产后偷天换日,将慕星荃换为慕家嫡出子,待满月之后慕家家主为慕星荃烙了慕家家徽,她才道出一切,将慕明卓换了回来,既有家徽,便几乎不可能除去,慕家吃了这个大亏,只得将慕星荃认作嫡出子,暗地里诛杀了慕星荃的母亲,在一切记载中抹杀了她的名字。
但是这一切却在赐名上露出蛛丝马迹,慕家嫡出三子一女,长子慕明劼,次子慕明卓,皆从明字辈,一女慕月安,从月字辈,寓意是日月同辉,独独来历不明的三子,名慕星荃,较日月都低了一等,更何况无论是心道大家或是命数算师,都不知道慕夫人怀的竟是双生胎,更坐实了坊间关于慕星荃并非嫡出的传言。
迟遥听说过这些往事,也知道慕明卓时时以血脉之事嘲讽慕星荃,因而很小心,从不在慕星荃面前提起嫡庶尊卑,即便偶尔被他人羞辱得惯了,搬出自己也曾是迟家大小姐挽尊,也从不刻意加上表明尊贵的嫡出二字。
“遥遥不知道又在想什么了。“慕星荃刮了刮她的鼻子,把她唤回现实。
“星荃哥哥说什么?“迟遥从玫瑰逍遥糕中抬起头来。
“我说,遥遥不必在意那些嘲讽的人,正如我不必在意二哥。因为他们都是嫉妒。冰泉涧口那些下等修士不过是苦苦求灵道门而不入,嫉妒遥遥小小年纪便能窥破天机,建立灵力回路;二哥也不过是嫉妒我虽是身份不明,但仍旧被准许以慕家嫡出子身份生活修习。从某些方面来说,他们强于我们,但从他们在意的方面来说,我们已经胜了这么多,还何必与他们斤斤计较呢?“
“说到修习,星荃哥哥,你与二公子说你是静心,可星荃哥哥明明就是早已过了家主的考核,被许一日自由修习的呀。“迟遥狼吞虎咽,慕星荃说教的空挡,油纸包里的糕点便全进了肚子。
“你既然知道,就应该知道二哥也知道,彼此都心知肚明的事,我打个马虎,二哥也顺着嘲讽几句,更何况自由修习,我偏爱在鲤鱼池旁静心也无不可。“慕星荃的视线追着鲤鱼池里的一条鱼,“遥遥你看,那鱼可真大。”
迟遥顺着慕星荃的角度望过去,看见鲤鱼池中一簇鲤鱼,游得又快,花了她的眼,但其中的确有一条鱼比其他的鱼都大了一圈,十分引人注目。
“星荃哥哥真是好性子,我就没有如此淡然,每日定要去修行一番才好,如今名门子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