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雨过雪晴。
沈问丘没有出门,他没有急着去寻找那捉雪狐参的红绳,也没有急着去找那可能是揍了乐凡的圆青盟,他在修炼以及思考一个问题。
思考昨天晚上燕舒雨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说实话,燕舒雨这些莫名其妙的话,确实让他受益良多,当然,同时也是困惑极多。
因为燕舒雨说的话,让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他从来都没有认真的想过问题,所以现在他在思考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又到底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说实话,一回想,他发现自己的过往,其实很可怕,很空洞,可怕到自己做过什么特别有意义的事情,空洞到自己做过什么可以让自己铭记一生的事情,都找不出来。
他要的这些好像都没有。
因为他自己这十八年来,确实是顺风顺水的时候太多。
从小他的学习天赋就极好,甚至随随便便出口成文,下笔成章,还能拿个举人回来,深得先生的欢心。
所以,哪怕是他在学堂做了一些出格事情,比如与周公对弈什么的,老先生也不予责罚,多是笑笑,也就罢了。
继而,便是家庭,他出生之前,他老爹沈发财就发了家,致了富,所以他自小便是衣食无忧的富家少爷,从来都不需要为了一口吃食而烦恼,也不用考虑自己想要的东西无法到手。
当然,更没有什么东西需要他花费千辛万苦才能得到的。
沈发财就他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沈夫人对他又极为溺爱,所以沈问丘从来就不去思考自己要去考取功名,然后五花马,千金裘,娶公主,做驸马,立朝堂,万人拥。
他从来都是在自己闲暇时看,看看那些关于江湖游侠儿的话本,自己舞舞文,弄弄墨,也就这样了。
无疑,他养成了无欲无贪的性格。
当然,他十六岁那年进京城赶考,经历了许多风波,认识了许多有趣的人,有趣的事,也让他曾想用自己的一生去做一些特别有意义的,足以铭记一生的事情。
但是,事情并非如他所愿,再后来他和暮雪诗成了亲,他才发现自己好像有了要保护的人,但责任于他,依旧不是那么深入他心海,刻入他骨髓。
所以,纵观他十八年来,他好像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自己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如今要做什么样的人?
也从来没有给自己立过一个关于一生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