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楼下的院门被一脚踹开,在安静的城内显得格外响亮。十几个赤裸上身的大汉鱼贯而入,手上各带着镰刀,嚷道:“老不死的,快出来,还想躲到什么时候!”
店家老夫妻颤巍巍的走出,口中念着:“几位老爷再宽限几日……”
“老东西,蹬鼻子上脸。”为首的大汉将两个老人重重推倒在地:“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如今这日子到了,别让哥几个一趟一趟跑!”
“可你们的利也太高了,当初借的时候还只有十两银子,如今已经还了十几两,这帐却越滚越多……”老爷爷倒在地上,脸苦成一团,声音上气不接下气,也不知是疼痛还是愤懑。
身后的那些汉子见这两个老的没有立刻拿出银子,已经开始在院子里砸起来。只要他们能看见的成块东西,那些木马、木椅、木凳等物件,在脚踹刀劈下,断碎的木块四溅,偶有一两个砸在了老夫妻的身上。
“别砸……”
老爷爷紧攥着手里的一块碎木,无力的喊着。
身边的老奶奶自顾哭着,抽抽噎噎,说不出一句话,几滴泪从眼眶滚落,滑进皮肤的沟壑里。
“少他喵的废话,当初借的时候可是说的明明白白,签了约按了手印的!”大汉左手晃着一张借据,右手挥着镰刀,虎虎生风:“要是今天还不上,要么收了你的客栈,要么拿你的儿媳顶账!”
“别、别……”
老爷爷听到眼前的强人要对客栈和儿媳下手,已经顾不得院子里的物件,一抖一抖的从怀中取出了几颗碎银子,正是李强早上给他的。
“有银子还不早点拿出来!”大汉蛮横的一把抢了过去,掂了掂,分量不够,作势又往老爷爷的怀里摸去:“这还差的远呢!还有么!”
“没了,真没了!”老爷爷的声音带出哭腔,两腿在地上无助的踢着。
大汉摸来摸去,摸到一个硬物,喜道:“老东西,还说没有!”
可拿出来一看,却是一个木制鲁班锁,气的他一把将鲁班锁砸在地上:“什么玩意!老头你说你每天瞎摆弄这些破玩意有什么用!呸!”
大汉没搜出银子,淬了一口还不解气,一脚踏在了鲁班锁上。
“哎哟!”
那鲁班锁虽然是木制的,却十分坚硬,大汉穿着布鞋,一脚没有踩烂,却把自己疼的龇牙咧嘴。
大汉怎么受了了这口气,指着老爷爷对着身边的汉子们招呼道:“愣什么?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