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角村是一座无名岛上的渔村,每当朝阳露出一丝霞光的时候,波光粼粼的水面都会升起几十条白帆,在号角声中出发,日头快要落下时才会回来。只有这样,每日的收获才能勉强维持村民们的温饱。
天多数时候是纯净的蓝色,但水的颜色却比天空更加深沉。那水是咸的,有时会掀起惊天的巨浪。所以每到风云突变时,这里的人们都会塞满焦虑和担心。
今天和以往有些不同,天还没亮的时候,就打了一道大雷。此刻太阳已经升起了一半,村民们却不像往日一般急着出水打渔,而是聚集在沙滩旁,将头仰的高高的看着不远处的悬崖。
海角村后面有座山,绵延数里,最尾端是一座悬崖,直接伸到水里。别看后山上山清水秀,上面虫兽却是凶猛,一般鲜有人去。
今天悬崖边坐着一个小女孩,十一二岁的模样,身材瘦弱,衣服脏兮兮的。她两手撑着崖壁,双脚已经荡在了半空,只要稍一用力,就会投入碧蓝色的水里。
“上面那是钱家的妮子吧,可惜了,村里又要少一个婆娘。”
“谁让她福薄,爹娘遭了水难,谁家有多余的鱼干能给她吃?”
“哎,你说人肉要是也能吃就好了。”
“二癞子,你想吃人肉?吃了会遭雷劈的,碗口粗的雷打到身上,当场灰飞烟灭!”
“二癞子也就是想想,那妮子又不是咱们害的,天雷打不下来。”
“这都半天了,怎么还不跳?跳完了我好去出渔。”
……
下面的人用手遮挡着太阳,七嘴八舌的说着话。
女孩远远朝村民的方向看了一眼,双手一用力,身影突然从崖顶纸片一般坠落入水,只溅起了一个轻弱的水花,在层叠的海浪中,那水花不值一提,转瞬没了踪影。
“跳了跳了,终于跳了!”
“水花不大啊。”
“没进去了。”
岸上的村民纷纷蹦跳起来,想看清水面的动静。看到溅起的水花不大,有几个人咂了咂嘴,仿佛有些遗憾。
“浪费咱们这么多时间。”
“还好,要是再晚一些,说不定会耽误咱们今天出渔。”
“不过这两天不出渔也没关系,村里的地快熟了,咱们到时候去拿一些来吃就好。”
等到水花彻底消失,村民们才意犹未尽的扛着渔网和篓子走向各自的渔船,相互间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
号角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