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镇外一处大宅的院门。
有仆人小心翼翼开门,把他们请进里面去,户主已经闻讯赶来迎接。
官差头子见面就说:“龚员外,你可知征召移民之事?”
这个被称为龚员外的富户说:“略有耳闻。”
官差头子继续说:“你虽然分家了,但你这户籍名下,却有六个青壮男丁。县衙的老爷们已经决定了,要从你家征走一个。”
龚员外说道:“在下的长子,外出游学未归。其余几子,也都在读书,还有一个在读官学。”
官差头子说道:“抛开读过官学的,你家的男丁数量,也够被征召移民了。”
“请借一步说话。”
二人并肩走到偏僻角落,龚员外拿出十几块银元:“诸位兄弟且拿去吃茶。”
官差头子大怒:“你这是打发要饭的?”
龚员外讨好道:“还请官人说个准数。”
官差头子说:“五百贯。”
“五……五百贯?”龚员外双眼圆瞪。
官差头子语重心长道:“唉,你也是个不识好歹的。别的富户都去李老爷家孝敬了,偏偏你没有半点动静,还劳烦咱兄弟几个上门来费口舌。”
龚员外说:“能不能通融一二?我这分家之后,财力大不如前,又有几个儿子在读书……”
官差头子直接打断:“四百八十贯,一文钱都不能再少。若是不给,就直接抓人。”
龚员外愁眉苦脸,敢怒不敢言,乖乖回房取来钱财消灾。
富户的钱,李老爷拿大头,官差们只能喝汤。
又走访了几家富户,那些官差笑嘻嘻回城。
至于普通百姓,自有保甲长去催促。保甲长搞不定,官差们才会出马。
此时此刻,这位龚员外游学在外的长子,正带着一个同窗好友走访乡村。
“燕兄做了御史,还被派来楚州府,能不能立功就看胆子有多大。”龚弥远笑着说。
御史燕焘垂手而立:“李家真敢借这种大事敛财?”
龚弥远说道:“何止李家,下面那些胥吏也得吃饱。所有的保甲长,都必须给胥吏上贡,否则就给他们多摊派名额。保甲长会自己掏钱吗?还不是让各自保甲的小民来凑。哪家拿不出钱来,那就得被征走男丁做移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