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功夫,一局胜负已定。
“你棋艺甚佳。”沈汀年把玩着手中白子,玉手纤细,几乎与白玉般莹润。
“不及娘娘半分呐。”胡玉春摇头,倒是第一次输的这么快,停了下,又随意道,“这后宫里棋艺最精湛的,当属太子妃了,据说她的师傅是大周最厉害的棋手。”
沈汀年倒是不知这事,颇有些兴致的看她,后者会意,自然便多少了几句。
胡玉春虽进宫不比她早,但是因为地位低反而和宫女们相处好,自然是听得多,见得多的,这也是沈汀年会与她喝茶下棋的原因,最近这段时间,太子嫔和太孙侧妃陈氏也偶尔会来畅心苑拜访,沈汀年都没那个心思应付,可见是看不上的。
她知道这两人打的什么主意,双方都想拉拢她。
“不过,现在太子妃可是不及太孙,听她们说与太孙对弈不相上下的唯有琮王,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琮王还是太孙半个老师哩。”
颇有感叹的意味,胡玉春垂眸允了一口茶,再抬眼见沈汀年神色怔松,手中捏的白子不慎跌落,砸在桌几上,叮咚作响。
太孙棋艺不输琮王……她记得隆泰二年‘琼林诗案’一事就是始于文字案终于弈棋大赛——这件事当属那一年最热闹的一件事,掀起了好大一阵风浪,当时好多棋手名师愤慨发声斥责卫初筠的父亲,说他写的讽刺诗简直是对他们棋手的莫大侮辱,后来太孙亲自出面处理这事,特地办了一场盛大的弈棋大赛……沈汀年之所以这般清楚的记得这件事,是因为她也参加了那一次的弈棋大赛。
也是这次的大赛,她记住了那个夺魁的少年,他告诉过沈汀年,他师从琮王学弈。
“娘娘,你怎么了?”闵云轻摇扇,很敏锐的察觉到沈汀年脸色不对。
沈汀年摇了摇头,她无意识的又抓回了一手的棋子,一定是自己想多了,以太孙的身份不会下场弈棋的,他又不缺那万金。
然而这个念头一起,就很难消下去,她又鬼使神差的想起去年冬天的时候因为南方雪灾,朝廷发放了赈灾款,国库资金流动紧张,皇爷就下旨内宫月俸延迟发放,可这一延,就拖了两个多月,最后没办法沈汀年厚着脸皮求了太孙借她十两银子,当时开口那瞬,她很确定从太孙眼里捕捉到了戒备神色,彷如不小心踩到了他,以至于他本能的想跳脚。
最后钱要到了,她被他压着磋磨了好一顿,若不是禁期护体,她怕是皮都要刮下来一层偿还那十两的银子。
还有就是最近来畅心苑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