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绪回来,一众人就麻利的把一处阁楼收拾出来,将沈汀年挪了过去。
连枕头带褥子都清除出去之后,陈落还指挥人用陈醋各处熏了一个遍,伺候过沈汀年的宫女太监都留着在她那,另外调了新人来太子殿内当值。
沈汀年熬过最开始那阵头疼后,汤药灌下去就出了一身汗,好了大半。
人在病中,最会多想,她全身乏力,躺了一整天,阁楼里安静的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这也不能怪旁人,原是怕打扰她休息,守着她的枝芽和闵云不让人靠近。
“云姐,太子那边……会来看娘娘吗?”
“嘘,小声点,别被她听见。”闵云叹了口气,她太知道宫里的规矩了,濮阳绪何等身份,他就是有心来看,底下人也会拼死拦着,“有这么多人伺候着,哪里需要太子来,不过是添乱。”
枝芽觉得有道理,“那应当不会来。”
沈汀年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怔怔的发了会儿呆,再往北走就到了琮王的封地了。
她知道濮阳绪北上的目的是琮王,他将北上线路上的官员捯饬了一个彻底,为的就是防住北地,切断琮王后背的线。
他走走停停耗了三个月,是没决定要不要去见琮王,应该说,他还没决定去见卫初筠。
可若此行不去,再要相见也不知是何年何月。
他一定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