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宫本该弃马乘车,但是濮阳绪一甩马鞭,从外宫门口直奔着东宫。
畅心苑已经封了五天了,濮阳绪一出现时,守门的黄门还发了下懵,待看清楚是谁,立马利索的解了钥匙去开门上挂着的铁锁。
濮阳绪等他推开了门,捏紧了手里的马鞭,就这样带着凶器进去了。
他显然是打算找沈汀年算账的,这个女人如此的没用,连他的女儿都保不住,他一定要狠心的抽她一顿。
给她派了这么多人,一直护的她周周全全的,怎么他一走就出了事。
从中庭到内室门前,濮阳绪都是各种想不通的念头,他满心以为看见的会是要同他狡辩同他撒娇的沈汀年。
可真等一掀帘子见到躺在床上,消瘦不堪,闭着眼,仿佛一睡不醒的沈汀年,他忽然间就是连握紧马鞭的力气都散掉了。
这些日子夹杂的所有情绪之外终于衍生了另一股强烈的滋味,心疼——原是意如其字,是真的胸口里的那颗心在疼痛,不是任何其他地方。
沈汀年这趟流产流掉了半条命,听见靠近的脚步声,有点没力气醒来,却闻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是冷冽的,不是女儿家的暖香。
她竭力的睁开了眼,眼里干净透明,没有水,像一面镜子,照着他。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濮阳绪怎么行动的,她被整个的包住贴进了他怀里,他似乎用尽了力气来拥抱她。
她还是没哭,也没有说话,濮阳绪贴着她的脸,却等不到她哭。
那种难以言喻的滋味在彼此心间流淌,大抵是共鸣,没了孩子,真正扎到痛处也只有他们。
不过一个月时间,两人硬生生抱出一股物是人非世事无常的悲伤。
当天濮阳绪亲自伺候沈汀年喝药时,赵婧仪便来了,濮阳绪还没回京,审查的结果就出来了,她作为东宫妃嫔之首,掌理诸事,自然要禀明了濮阳绪,没在太子寝宫找到人,就来了畅心苑。
“殿下,那供出幕后凶手的宫女已经送去惩戒司看押,余者也等待太子发落。”赵婧仪目不斜视,好似濮阳绪在自己饮用茶水,而非喂给沈汀年。
赵婧仪清楚的看见沈汀年因为她一句话脸色白了,濮阳绪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安抚的道:“此事,本宫绝不姑息。”
沈汀年立马乖顺的坐正,神情却是好了很多。
赵婧仪本来平静的神色透着冷,他何曾对自己这样柔情似水?
“殿下,据原畅心苑宫女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