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忙着清点东西的畅心苑俨然是从这一次的风波中恢复平静,而有人站得稳,就有人摔的惨。
妍秀宫的陈语意昏迷了几日,终于醒来,倒是捡回一条命,只是听说以后都断了不了药,也不知道她托了什么口信进千秋殿,太子抽空去看了她一回,具体说了什么不得而知。
但陈语意很快就搬出了妍秀宫,住回了去年养病的偏院,这算是彻底远离了东宫,远离了太子。
阳春三月,东宫里空缺的地方终于迎来了各样的主子,像一股清泉灌进来,只要水足够多,泥沼地也能成为水潭。
好比那原先一方清水池,如今已成了最招人观赏的莲池。
“一下子进来了十二位小主,三位容华,三位婉仪,三位良媛,三位才人,奴婢记都记不过来……”
“听说个个赛天仙,进燕和殿的时候宫人们全都去围观了,东宫里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
沈汀年听着月朱一句接一句的讲着,吃着一碗酸梅汤,窗外有风吹进来,天气凉爽,不冷不热,连日来的清爽松快让她心情不错的倚靠着竹榻上,咋咋舌,酸酸甜甜的味道不错。
“娘娘,奴婢说的口都干了。”
月朱现在胆子大了许多,但也是在沈汀年跟前才会多说些话,若是第三人在场基本不会开口,这会儿大大方方的将厨房送来的酸梅汤也盛了一碗,端到一边喝。
沈汀年瞧着她逗趣,有点小正经,又怕生,和闵云那套不爱说话的做派颇有相似之处。
“哇,好喝!”
瞧见她那样,沈汀年微微眯眼,有时候还真觉得这人活的快乐,心思浅,易满足。
等她几口喝完,快意的展眉而笑,沈汀年才轻敲了下手指,“再出去一趟,请太医过来。”
“啊?”月朱懵了,“娘娘你哪里不舒服么?”
沈汀年弃了勺子,也喝的见底了。月朱忙接过去空碗,给她递上茶水漱口,又等了会瞅沈汀年没有回答的意思,只能是匆匆忙忙的又出去了。
太医来的是极快的,一把年纪了这走动一趟,累的气喘,热汗直冒。沈汀年伸手让他诊脉,语带关切:“劳朱院首来一趟,不如稍作休息,用杯茶水吧。”
“臣谢过娘娘体恤,能替娘娘请脉是臣的荣幸。”朱太医哪敢喝沈汀年的茶水,细心的诊治了一番,并无大碍,不由问道:“娘娘可还觉得不适?”
沈汀年收回手,“许是刚用了碗酸梅汤就觉得肚子不甚舒服。这会儿却是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