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汀年就那一瞬没控住,打了一下濮阳绪手背后,伴随着剧烈的头疼,她简直不用多演就将失常发挥的淋漓尽致。
先是站起来砸了药碗,还没再动手就被濮阳绪抱住了,她又哭着打他:“放开我,我要走,我要走……”
濮阳绪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紧紧的抿着嘴,也死死地禁锢着她。
他抽空回头扫了一眼,极具威胁力,江科和平王立马相继低头,非礼勿视。
隔着最远的阿福也愣愣的低下头去。
闹了一会儿沈汀年也累了,就吸着鼻子说:“放我去隔间休息吧。”
“就在这睡,我抱着你睡。”濮阳绪坐回椅子上,把她抱在腿上,丝毫不觉得这行为有些过分,沈汀年也没力气同他争,今日之后她骄纵恣肆的名声就彻底坐实了。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她这趟出宫先是擅自下田,又搅乱皇上为民做典范,后来还大庭广众下翻上皇上的御马……每一件事都不堪为贤良做派,更何况还兼之失常哭闹,连皇上贵体都随意冒犯。
江科也算是从头到尾的目睹者,以一个正常男人的思维,这样的女人长得再美艳都很难接受的,但奇异的是,他其实并不觉得沈汀年这些行径多差劲,甚至刚在看见她骤然哭了的那一瞬,他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的出来,沈汀年并不是真心想要哭。
眼泪落下来的她猝尔慌乱的手其实暴露了一些真相,只是当局者迷。
房间里足够安静了,濮阳绪也抽出一只手来捏了捏额角,他轻声道:“今日不宜谈其他的事情,江科你将平王安置一下……”
“噗通!”平王突然双膝跪地,压低声音求道:“皇上,罪臣自知罪不容赦,但求皇上容罪臣得见母妃一面。”
平王的母亲便是如今并未得封太妃尊号的先帝四妃之一的恪妃南氏,之前就因为废安王逼宫而被随同其他因育有皇嗣而未殉葬的妃嫔一起囚禁冷宫,一直关到今时今日。
“朕知道你的心思。”濮阳绪今日本来就打算清一清平王的账,比起安王的混账,平王也不算大过,毕竟觊觎皇位这种事情,是人之本性,是男人都会有的欲望,就是恭州涝灾也非他之过,而是身边亲信与安王勾连,只不过查到这儿未免又有些太干净了,什么都没有做,如何会这么巧的就牵扯进了江南士族的事情里,若不是当地监司及时上报,他竟不知平王同江南士族之间紧密相连,还拖了这么久才奉诏离开封地,现在还带这个身份存疑的男人进京,濮阳绪一时间都要推翻自己之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