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晃动而忽暗忽亮,映射在墙面上的影子幽魅般让人悚然。
在铁石架上挂着一个人,从身形看,便知是个女人。
“听说,你要见朕。”濮阳绪罩着一件黑麾,走过去,说道,“宁死不说,倒是硬骨。”
跟着濮阳绪进来的暗卫在示意之下去解开了陈语意手上的束缚,然后毫无征兆的让人从半空落到地上,摔的整个人打了个滚。
身下是冷硬的地,冰冷,可砸在地上的脸痛如火烧。
陈语意捂着脸在地上抬起头,直问道,“你终于要见我了。”
濮阳绪眯了眯眼,“赵婧仪对你不薄,你就是这样回报她的?”
一个赵婧仪死活无所谓,但是他都还没腾出时间来同赵家交代这件事,人就先死了,就让他很不痛快了。
“杀她是……太后的意思。”陈语意缓缓的挪动着,只是她才一动,濮阳绪就脚步一迈,连衣摆都不要被她沾染一样的避开了。
“你以为朕会相信,难道勾连匪徒劫持小皇子也是太后的意思?”
陈语意摇头,“是我自己……但是我所做这些却不是为了自己。”
“我是为了皇上。”
“荒谬!”濮阳绪简直听不下去了,他转过身去,“你既无心悔过,便在这暗无天日里疯到死吧!”
他觉得陈语意是个疯子,事实上她自己也觉得自己疯了,明知道说真话他不会信,偏要她说假话,到底是世道可笑,还是他们人太可笑?
“等等——”陈语意又跪着爬了几步,来到濮阳绪的正面,她竭力的仰视着他的眼睛,濮阳绪的眸子如墨玉深潭般暗冷地蕴着光,她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每个人心中都有可供利用的弱点和死穴,皇上,陈家若因我而被灭满门,上下百余口人命,我岂能背的起?有时候纵然明知是陷阱杀招,却只有将身献祭一条路可走,你知道那种绝望么?”
她的声音中有些微的恐惧颤抖,濮阳绪凝眉,唇角下抿,语音更冷,“他们说,这几天你是受刑也不肯说真话,朕没时间浪费。”
说完,濮阳绪侧首吩咐,“让他们进来。”
陈语意的脸煞白,唤道,“皇上,我说的是真话,你相信我……”
上来拖人的是这几天伺候她的刑手,不同于前几次的鞭笞杖责,这回他们端上了好几盘摆放着各种大小厚薄的刀刃,每一个都在泛着幽暗的冷光。
“千刀万剐这道酷刑,是朕登基之后,特地让吏部剔除的一道刑罚。”濮阳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