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七,濮阳绪声势浩大地离京,据说城内外挤满人了围观,为了一睹皇太孙真容,单这份热闹场面就足够人们茶余饭后讲好几天。
此行濮阳绪没有带女眷,连麾下的武将也都只挑了半数人,文官随行中除了江科,何先生,余下都不是他的人。
江科驱马跟在队伍里,微微抬眸看向前方。
今日随行的侍卫比预想的多了不少,簇拥在皇太孙车架周围,硬生生将太孙与他们隔开了一段距离,随行的文官和太孙随侍后面还跟了数百禁卫军,这数百人是仁武帝点派的,皆是以一敌百的精兵。
想来仁武帝也十分在意太孙的安危,做了防备,不过江科打心底里觉得仁武帝有为君者残忍无情的一面,他明知道眼下的局势中,离开京城的濮阳绪就会陷入无数人的算计之下,数不清的明枪暗箭,可还是选择让他南下走一趟。
江科先前问及过此行南下的目的,濮阳绪当时只说因为江南年年发生涝灾,他今年就在梅雨季去一趟,看看是不是真的水患严重,以致于江南连续四五年税收都少了三成。
可这件事也没有严重和急迫到在这个时候促使他离京,在他打算追问的时候,一旁的何先生拉住了他,江科便没再多问了。
事后何先生见他还是一副很困扰的样子,稍加提点,他们一直秘密想要破解的铁匣子被打开了。
一语点醒梦中人,他们自西莲山回来之后濮阳绪就没有再过多的召集他们破解铁匣子,原是另外有了安排,而且还成功了。
那这样就说得通了,铁匣子里的秘密仁武帝谁也不放心,他只能交给最宠爱和信任的濮阳绪。更何况在仁武帝心里铁匣子里有‘长生’的秘方,他现在病重难熬,寄希望于这个秘方来救命了。
离开京城之后,濮阳绪弃马车而改骑马,整支队伍全速而行,两日之后登船走水路,除了他乘坐的一艘大船,另外还有十五艘小船沿途开道,为了赶路,自开船日起就不曾靠岸。
身体文弱一些的江科都开始晕船了,吐得面色蜡黄,濮阳绪探望过他之后在心里决定以后无论如何都不带沈汀年坐船,看着江科那半死不活的样子都觉得遭罪,他可不能让沈汀年经历。
日子一天比一天长,虽说是短暂的离开三个月,可才过三天,沈汀年就觉得日子太慢了,得找些事儿忙,她开始让碎燕她们教自己绣活儿,目标是绣一个香囊。
然后学了四五天,香囊上的并蒂花绣的皱皱巴巴,沈汀年手指头却戳的惨不忍睹,碎燕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