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你爸只是个打工的,咱们家怎么跟他们比。”
魏福音撅着嘴。
这句话她已经听够了,似乎每次都是同样的理由。
住在这里的人和李月华的想法不谋而合,觉得自己在这里待不长,指不定哪天就搬走了,这里对他们所有人而言都不是久留之地。
所以家里的电视不知道转了几手了,沙发桌椅几乎全是从废品收购站便宜买来的,对他们而言,买新的不划算,如果哪天离开了也带不走,废品收购站的家具虽然旧了些,却不影响使用,即使不在这儿住了,那些不值钱的东西丢了也不可惜。
魏付海和李月华从来没把这里当做他们的家,李月华总是念叨着,哪天回老家还是应该把地要回来,当初来天津的时候,她就跟村里的人说好了,等他们哪天回老家了要把地还给他们。
李月华对老家的七八亩地心心念念不忘,魏付海却不放在心上,在他看来,种地有什么好的,一来种地赚不了大钱,二来种地也委实辛苦。
魏福音对种地跟魏付海态度一致,她看的关于农村的电视剧太多,对农村的印象不太好,羊肠小道泥泞不堪,皮肤黝黑,在田野里辛苦劳作的农民伯伯。
她觉得李月华杞人忧天,回老家干吗,他们在这儿不是好好的吗,她在这里出生长大,十几年来从没回过老家,觉得爷爷奶奶只是书本上的人物,跟她没什么关系。
魏福音是个倔脾气,她怒气冲冲的走进厨房,一把夺走李月华手里的校服,手指触碰的一瞬间刺骨的寒意钻进指尖,不顾李月华的劝阻穿上校服。
李月华在她身后唉声叹气,她对自己孩子的脾气秉性还是了解的,四个孩子性格迥然不同。
老大魏福娟学习不好,八年级没上完就退学了,为人勤快,只要她在家,把房间里收拾的井井有条,洗衣做饭不在话下,老三魏福玲没心没肺,整天跟在她二姐屁股后面转,她二姐说什么就是什么,自己没一点儿主见,魏思过还小,整天就知道和杨家兄弟两腻在一起。
李月华唯独不了解她这个二女儿了,小时候就知道她是四个孩子中最聪明的,现在越来越看不懂她的心思了,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你怎么这么倔呢,你就跟老师说你的校服洗了还没干,你们老师会理解咱们家的情况的,他不会怪你的。”
魏福音执意穿着潮湿的校服,嘴巴撅的老高,赌气道:“算了吧,我才不跟老师说呢,我宁愿冻死也不跟他讲,本来老师就不喜欢我了,又该觉得我是故意跟他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