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离开了后花园,她踏上了青砖铺地红墙包围的御街,忽然之间惘然若失——这里,与大桐的皇宫,果然如出一辙。何副总管那个好心的小徒弟,曾经匆匆带着白衣在能走动的地方走了一圈,前殿、后宫,主道、分支,各个不同差事的太监、宫女儿以及头目们呆着的地方。
“谢谢你。”白衣轻轻说。希望那个小太监能在北方听到。
她是天生的刺客与杀手,是女兵王,靠那一次的“秘窥”,她已经把看过的听到的都记在心里。现在,在平都的皇宫里,她站在没人注意的角落,心里几乎画出了大半张宫城图。
从死牢离开的那一刻,白衣已经下定决心,自己来执行理国先帝保护莫昌的任务。只要莫昌活着,一种微妙的互相制约就可以形成,一切都有可为——侯家,宇文家,也多了一分在新皇那里,回旋的余地。
南方皇宫的小宫女儿们,都换上了夏日里灰蓝色的薄衫,三三两两地捧着物件走过御街。
白衣慢慢退回到了密道口,四下留心无人发现,掀起了木桩子。
莫昌正在那里等她,那根火把插在墙的铁环上,双手捧着木托盘,饭菜都凉了。一见白衣,松了一口气,笑着说,“你要急死我啊!”
白衣也笑了,“我还能去哪儿?”
莫昌装作生气的样子,“你当然丢不了,不过我担心你饿坏了。先别回去了,就在这里吃吧。吃了再走,就是凉透了,怎么办?”
莫昌说完,居然对着饭菜吹气,自己也觉得自己糊涂了,“热的时候吹气,这凉了可怎么办?唉,哪怕有杯热茶都好。”
“放心吧,不怕。”白衣说完,想去接过木托盘,结果莫昌不放手,要帮她端着。白衣就着莫昌的手,把饭吃了,吃得津津有味儿。
莫昌看着她小兽一样吃饭,略微板起了脸,“你去宫里做什么?胆子也太大了,还是小心些为妙。”
白衣为自己辩护,“殿下不知道,我到宫里,是因为我走完了密道。我走完了密道,是因为——”
白衣停下吃饭,还是把木托盘接了过去,一只手拿着,一只手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封信,教给了莫昌。
莫昌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因为那信封看起来没什么特别,却是最刺他的心灵的——一种淡黄色的柘木制成的厚纸,上面写着四个字的先帝御笔吾儿昌启。
白衣尽管没打开信,也不知道莫昌曾于自己的父皇有什么约定,但是看到信的那一瞬间,还是猜了个大概,“殿下方才回房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