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和显然是在刺他。
想到这里,他抬首作揖了。
“那小公子既然有要事与家主相商,我这就去叫下人备上衣服。
小公子且先去沐浴,也不必去成衣铺子了,族里正巧请人织了几件灵宝玄袍,我这就请示家主给小公子送来。”
他也没有收那块源,尽管一块源抵得上他一月的例钱。
张远心下判断,妨论发生了什么,先安抚了张清和再说。毕竟这位如今是蓝田张家里分量最重的一位。
甚至超过了十年前的张不器。
张清和遣散要上前服侍的丫鬟,把自己泡在水里。
他实在不习惯洗澡的时候有人盯着。
张远这种拉拢的态度令他惊疑。
虽然只是素境灵宝,但是玄袍的形制十分好看,也没有过多的浮饰,显得很内敛。
张家的审美是极好的,尽管是江左的仙裔张家远到不能再远的分支,但依旧是一个值得称道的书香门第。
张清和披上这袍子,将头发用灵元细细烘干,再随手插上簪子,出了房门。
几个聚在一起的丫鬟害羞地多瞥了两眼,接着遗憾地开始窃窃私语。
恭候在浴室门外的黄衣小厮赶忙上前来。
张清和一连后退三步,他有后遗症。
“敢问这位兄弟叫什么名字啊?”
黄衣小厮受宠若惊,没有料到这位家主的贵客会与他说话。
“小公子莫要折煞小人,小人蒙主家不弃,赐了张姓,单名一个福字,公子叫我阿福就好。”
“家里可有兄弟亲族?”
黄衣小厮十分感动,少有与他能怎么亲和说话的公子。
“有的,我在家排行第三……”
第三……张清和把灵元已经在脚下凝着,玄囊里的槟铁剑也连上了心神,顺带着把刚得的这件灵器玄衣浸润,以便随时触动。
“所以你的小名叫?”
“回小公子,是的,阿福的小名叫老幺。”
哦,那没事了。
张清和舒了口气,将系在剑上的心神断开,又把平复体内蠢蠢欲动的灵息,整理了一下情绪,礼貌道:
“劳请阿福兄弟前头领路吧……”
张谨在书房等着。
每年的祭祖大典,他都要等金乌初晨之后才能浅寐一时半会,尽管对于一个归藏修士来说,这不算什么,但是劳的恰巧是心力。
也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