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能回答的事儿都告知一遍,事情要是捋不清楚,拼着不历练,赖在镇妖王府不走,他也不会同意往那恶心黏腻的邪魔内腑里头钻。
思绪纷杂间,已然至了王府书房,又见李退之。
这次李退之依然不是常服,只是同严洗之前的着装一般,在外头裹了件灵韵流转的大麾,似乎是件价值不菲的道器。
“来了就坐下。”
张清和没有架子,李退之对他也没有那么多规矩。
“要问什么?”
张清和静默地看着这个男人,容貌周正中透着一丝霸道,但是张清和总觉得,这个男人神态里的疲惫却难以掩盖住。
相比于先前,现在面对面坐着,他更能感受到这个男人那如同镇安一般的厚重、铁血……以及疮痍。
自己送走了他的女儿,如今又得背回他儿子的尸骨。
“还请王上原谅清和冒犯,清和的第一个问题是,为何王上说这王府之中的大阵,针对的是王上自己?”
张清和默默看着李退之,等待着他的回答。
灵视之中李退之的神魂灵性虽然有符阵道文隐隐约约锁作一个光茧的模样,但是里头的气息却没有明显的变化,反倒是透着一股子萎靡,按道理来说,到了他这地步,不应当存在这种情况。
李退之沉吟了片刻,他仿佛也在筛选着该说的与不该说的。
“平安当时和你说过,十年之前,孤曾经受过一次重伤。
那是大道层面的伤势,就算身作混洞,也直直透过万劫不加身的混洞特质,意欲斩灭孤的神魂。”
李退之平静地诉说着这一段往事,这个男人的精神是如此之坚韧,面色上也不见波澜,仿佛自己不是那段往事的亲历者,而是那段往事的旁观者。
“肉身的伤势并不是最为可怕的,当时孤的泥丸宫都近乎于崩溃。
那是与高穹之上息息相关的存在借来的大道,孤自信能抗衡于任何一尊人间混洞,然而那东西,并非是凡俗之物,而是天意——
如刀的天意。”
李退之娓娓道来,没有秉承一贯少言寡语的庄正作风。
自张清和到了镇安开始,他的便多了起来。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孤要死了,然而十日之内,孤伤势尽复,出关继续镇着这十万大山。”
张清和点点头,这也是李平安所言的疑点之一,那么严重的道伤,怎么可能在十日之内尽复。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