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凝紧眉头,他将青铜棺收入玄囊封存,细细将性灵与上苍合一,感受着源自于整个中天岁月枝杈的宏大与磅礴,仿佛置身无从形容的深渊,浩瀚广袤的宙宇星河。
上苍之上仿若感受到了他的意图与意志,空间的概念塌陷着,时间的概念重归于无,仿佛归复于天地有概念而无形质的元初,只存在于张清和这一个奇点。
仙境不再,张清和自然不敢开了灵视去观摩,可即便他限制了自己发散与思考,也能够隐隐约约明白脚下便是天都,是中天大界里头最最不能招惹的几位所在。
他只感受到岁月自莫名的大源流出,似枝杈,又似河流,然而其形状却有着怪异反复的重叠,这结构纷繁物质,并非凡俗得以理解,自然也不是岁月的全貌——张清和认为,这依旧是属于“太素”温柔的护持罢了……
将无法理解的,修正为他所能理解的。
至少在祂的帮助下,张清和理解了所谓“光阴”——那是一株似河流,又似大树的莫名概念,相互交叠,又扭曲着往前行进着。
“文昌说……给了我一个锚点,想必那定然是他觉得于岁月之中最为妥帖的一支。
可设了锚点,就该有个指引才对,那路引呢,路引又究竟在哪?”
张清和早已清点了随身的事物,可天子望气清点而去,即便是他觉得最为神秘的那“小赤天”墨宝之上,都不存在异常的岁月的气息。
“我明明都往玄囊里……”
说道此处他忽而愣住,有件事物他倒是一直郑重保管,但是却并不认为于文昌下的这盘大棋有关的。
那是李少白入棺前的遗留,是一柄已经残破得不成样子的半圣兵,却被文昌吹捧作“此剑能高万万丈”……
但是事实真就如此吗?
“有人身锦绣,有人行道中。
锦绣的先生牵童儿,童儿斜奉一青莲……”
张清和自语喃喃,细细琢磨起这一段唱词来。
“青莲……”
他取出那柄连莲台剑格都残破皲裂的“剑”细看,即便没有发现端倪,也已然锁定了这柄剑器——
文昌绝不做无意义的事儿,将要面临中天,那般严峻的当头,他都没忘把这段词儿唱出来,好似唱着一个故事一般。
“对了,他知晓我眼睛与常人不同。”
张清和想了想,将天子望气与灵视加持,同时将自己的主观全然倾注于剑上,不接受来自于天都的模糊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