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从嘉淡淡说:“不是,那是我故意这么跟她说的。谢允的原配夫人确实不能生育,但是葛绵绵当年生下的是个死婴,谢允为了让葛绵绵继续和自己合作,故意欺骗她的,她的生母应该是尼姑庵的一个尼姑。”
这是谢允的高明之处,不断用语言打压葛绵绵,让她认为自己根本不配做一个母亲,另一方面他又告诉葛绵绵她的孩子已经抱回去养了,让葛绵绵对自己感恩戴德,心甘情愿继续帮自己做生意。
“你怎么知道的?”初桃格外震惊,那这么说这一切都是薛从嘉策划的,目的只是为了让谢采薇痛不欲生?她那么个骄傲的大小姐,自然接受不了一个娼妓身份的亲生母亲。
更令她震惊的是,谢允怎么和尼姑庵的尼姑搞在一起的?尼姑们不应该是不问红尘杂事的吗?回想谢允斯文的样子,初桃更加坚定地认为他就是个败类。
薛从嘉说:“谢允自己说的,谢允还想留下谢采薇一条命,想把她送到她亲生母亲身边。”
“谢允怎么愿意告诉你这些?他有什么秘密要跟你交换吗?”初桃眨巴着眼睛问道。
薛从嘉眯了眯眼睛——确实,谢允给了自己一个秘密,同样的,他也答应了谢允,留谢采薇一条性命。
让她生不如死岂不是比让她死更痛快。
薛从嘉不由地在想,像谢允和霍老二这样草菅人命的人,临死之前却挂念着亲人,毫不留情地拐卖别人闺女的时候,却期盼着自己的后代能有个好下场,这真是讽刺。
“切,不说就算了。薛从嘉,我发现你这个人城府蛮深的。”初桃说道。
薛从嘉说:“什么城府深,我只是帮你报仇而已。你呢,只会到怡香院去赎几个丫头,也根本不敢对谢采薇做些什么,你这样的笨丫头,被人欺负成那样了,也不知道还手,还非得让我去解决……”
初桃翻了个身,侧卧着听薛从嘉说话,她越听越迷糊,薛从嘉怎么知道自己去怡香院的呢,他是不是跟踪自己啊,初桃越想越困,也听不清薛从嘉说话了。她睡觉有个抱东西的习惯,迷迷糊糊地抱起了薛从嘉的一支胳膊,头轻轻贴在薛从嘉的肩头,像一只极缺乏安全感的小猫蜷缩在主人的肩旁。
很快,薛从嘉听见初桃均匀的呼吸声,她已经睡着了。薛从嘉笑了笑,把被子往初桃身边多盖了一些,轻轻为她掖好被子边,然后也安心地睡去了。
天刚蒙蒙亮,薛从嘉被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刺醒,头顶是悬着绣满洒珠银线海棠花的罗帐,如坠云山幻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