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什么都要让我来瞧。”
林荫小路洒下几分月光,猫着腰的身影背着光站直,撑了撑有些酸痛的背脊。
年节间杂事多得要命,来来回回的跑腿,人都能累瘦好几圈,可常福瞧着那几个管人的狗东西倒是肥头大耳,滋润得很,想想也是,累瘦的都是他这种人罢了。
“死了还得连累老子,呸。”
常福低声辱骂,他给慧贵妃办事都是暗地里的东西,进宝公公也说了,眼下不是什么好时机,娘娘手里需要有人呆在这里,不能引人注目,这是测试他忠心的时候,只要以后得了娘娘信任,便什么都有了。
常福记着这些话,成日里点头哈腰的忙着,如今这群人更过分,让他来这小破池子边瞧瞧有没有石头松动的地方,最好再踩上去试试滑不滑脚,说什么刚出了事,到处都要小心些。
拿着鸡毛当令箭,故意折腾人做样子给上面看,就这么个小破池子,哪个贵人会来,又不是要在这宫里偷情。
若真是偷情,滑下去还算立了功呢。
不就是因为他侍奉过文氏么?
他还进过两天承禧宫的门呢,虽然没人知道就是了。
常福心里烧着火,嘴里对文氏不干不净的骂了几句,死了还要连累他们这些奴才,当真是个彻头彻尾没用的东西。
当初要真是指望着文氏能带他们过上好日子,恐怕现在统统都要给她陪葬去了。
连如意那个丫头都不如,活该死在那个冷宫里头。
骂了几句常福才觉得心里松快了一点,瞧着四周没人,他踢了几脚岸边的石头后便坐了下来,情愿在这地方吹冷风也不是很想那么早回去。
今儿白日里他才刚跟海常在搭上线,真不知道庆春一个刚去浣洗局的奴才能帮上海常在什么忙,常福啧了一声,心想下次见到那小子必须要好生提醒他一下,别以为如今不在一起办差就敢生了什么旁的心思。
常福搓了搓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吹风的缘故,心里的不安也慢慢攀爬上来。
万一庆春背着他讨好主子呢?
不过那小子似乎并没有那个头脑。
但人总是会变的,在阆靖宫的时候他只能仰仗着自己,如今到了外面的天地,逼得狠了,指不定能激发出什么不得了的念头来。
常福这么想着,觉得自己还是该去浣洗局找一找庆春。
也不知道他到底替海常在办了什么事,这里远离宫廷中央,那边有什么消息也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