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下来了,才有人去捡。
如意一路佯装着极度不适,嫔妃们都跟着一并往永寿宫去,大多数都不是真的担心如意,只是因为宴会所有人都在场,这个时候走了好像显得自己多心虚似的,且事情总要有个定论,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保得住保不住,看恪常在那个难受的样子,可别回去的半路上就见了红了。
宜妃快步跟在抬撵边,大声喊了如意一声,见她抬眸,握过她的手腕让她撑着些。
抬撵走得快,嫔妃到的时候如意已经在里间躺下了,深云领着人在外面安排各位小主于大堂里等候,气定神闲的样子,不少人又嘀咕,觉得如意这一胎怕是不会出什么事。
太后在里头看着如意,景辰和许朝都还没来,如意躺在床上,脸色虽不好看了些,但在太后跟前还是没有佯装什么,只是靠着软枕。
太后当然知道她在做什么,看她这失神的模样,轻声道:“你闹这么大动静,自己有把握么?”
如意抬眸,半响后道:“臣妾只是觉得,有些人的心肠,让人觉得恶心。”
太后沉默下来,只是伸手握住了如意的手,然后松开。
这世上的路如何,终究只能靠自己去走的,人心好与恶,也只能自己品鉴。
太后没有跟如意说太多,如意也没有同太后细讲什么,简短的一两句话里,两人更多的还是手心传递到心脏的温度。
如意受太后教导,太后是懂她的。
后宫之中鱼龙混杂,心思不正的人有太多,显露出来的,隐藏起来的,对太后而言皆是后辈,不到万不得已危及社稷的时候,太后不愿意出手干预太多,这毕竟还是皇后做主的。
后宫里的女人,一辈一辈,都是走着相似的路,这么过来的,如意她们自然也一样。
歇了会儿,景辰和许朝便一同到了。
景辰心急,这两日他没怎么来后宫,忙着汲山北部的流寇之事,位于两州交界地带的汲山依山傍水,是块好地,但地势险峻,也是块险地,军务耽搁不得,如意这边又一直好好的,景辰便专心的扑在了政事上。
几天没见而已,突然就给他来这么一个大消息,景辰进来的时候眉头紧锁,皇后紧跟着进来,看来是压根没有在外面停留。
莫颜姑姑拦了景辰一下,看见许朝跪上前问诊,太后又坐在床边,景辰这才沉住气,给太后问安后坐到了对面,帘子遮住一点如意的脸,看不太清楚,皇后站在景辰身边,斟酌着把今日的事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