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李发起了呆,没有任何反应。
许言午笑了笑,如同阳光刺穿云玦,“你一定在听,你看,刚才你还在抖,现在你是不是不害怕我了。”
他试图去缓和两人的关系,曾经费力才能做出的事,说出的话,在木子李面前是何其简单,如同水到渠成,他站了起来,整个人放松,伸出一只手,说道:“我很抱歉一个月前对你做过的事,这一次看在我救过你的份上,能不能重新来过,我们重新认识。”
他像一个知礼有节的学子上台领奖一样,伸出一只手,语气真诚,“我叫许言午,今年十六岁,就读于云溪中学,很高兴认识你。”
木子李没有理他,任由许言午的手尴尬地停在空中。
有那么一刻,许言午差点绷不住,依着他往日地性格,绝不会做出这种白痴的举止,就算做了,他人的无视只会招致他一顿毒打。
许言午神奇地忍耐下来。
他收回手,嘴角僵硬,努力微笑道:“没关系,等你好了以后再来一次。”
床上的人掀开被子,神情冷漠,她从床上下来,刚站起脚下一踉跄,两眼混黑,整个世界都在颠倒。
“你怎么这么虚弱?”许言午想去扶她,又不敢上前,呆愣地站在一边。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脆弱的人,动不动就会颤抖昏厥。
木子李扶着墙稳了稳身子,这种眩晕症她已经有一个月了,自从骨髓移植后,她每天都会流冷汗,时不时会晕眩。
“你要去哪?”许言午尾随着木子李,看着她走出房间,又不知道往哪走,东窜西走,慌不择路。
“你想回去?”
木子李一直都不说话,她摒弃了所有的外界信息,偏执得像个孩子。
她想回家,她没有家,她想回宿舍,她想离开这个金碧辉煌的地方,这里太陌生,太恐怖。
木子李又摔倒了,许言午耐着性子将她扶起来,再一次被她推开。
“木子李,你特么能不能别那么犟!跟头死牛一样!”许言午再也忍耐不住自己的脾气,轻声吼道。
不到两秒,许言午给了自己一巴掌,因为木子李哭了起来,哭得很吓人。
原本还只是面无表情的落泪,额角青筋暴起,用尽全力屏住呼吸,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声音。后来,她憋不住了,似乎将所有的力气都用来哭泣,豆大的眼泪一颗一颗落在地上溅开,撕裂人心的哭吼,绵延不绝的哀嚎。
许言午从来没有见过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