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沐沧溟笑声戛然而止,右手轻轻一摆,皱眉道:“老夫担心的是唐门素来心狠手辣,吃不得一点亏,白沙镇的无辜百姓恐是日后又遭涂炭。”
白衣雪遽然一惊,道:“世伯所虑极是。”唐滞此次不明不白地折在白沙镇,以唐门锱铢必较的一贯作风,必会派人前来兴师问罪,白沙镇自此鸡犬不宁。
沐沧溟目光闪动,说道:“对了,贤侄,沈重交付与你的那本《橘杏钩玄》,带在身上么?”
白衣雪从怀中将那本药典取了出来,搁在木桌上。沐沧溟瞧了一眼《橘杏钩玄》,缓缓地道:“前阵子我外出云游,拜访几位多年不见的老友,其中一位老友,因与莽山苍龙洞的蓝洞主结了仇怨,被蓝洞主的苍龙毒镖打伤,他虽遍访名医,一时竟难以痊愈,备受病痛折磨。沈重医术精奇,说不得书中记有苍龙镖的解毒良方,老夫想借来一观,也好救得他一条老命。”
白衣雪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世伯既是要救人性命,自管拿去便是。”说着将那本《橘杏钩玄》呈送到沐沧溟的手中。
沐沧溟略微翻看了一下,随即将书纳入怀中,微笑道:“老夫连夜查得解毒的方子,明日一早便差人送还与你。”
白衣雪道:“是。此书乃沈神医一生的心血所凝集,小侄日后自当交给沈姑娘,完璧奉还。”正在此时,门外走进一人来,向二人躬身行礼,正是先前留在沈家处理后事的那名黑髭汉子。沐沧溟当下将他引见给白衣雪,白衣雪方知此人是沙湖山庄的总管,姓杜名砚轩。
杜砚轩笑嘻嘻地道:“白世兄,我家庄主前些日子就在念叨,明年的煖寒会,给尊师的贽仪,到现在都还没有筹备好,小人为此可没少挨骂呢。”他形容颇为猥琐,但一双眸子精光湛然,为人极为精明。
白衣雪忙道:“有劳杜管家费心了。”
沐沧溟向着杜砚轩道:“事情办得如何?”
杜砚轩神色转喜为悲,说道:“沈神医广结善缘,一生救人无数,竟不料命中有此劫数。我已请了那胜缘寺的僧人,布下法会,吹打拜忏,为其收瘞,待得日后,再择机归葬其先祖茔域。”白衣雪听了,心中一阵伤感。
沐沧溟颔首道:“如此甚好,沈重的后事你须尽心尽力,料理妥当。”
杜砚轩道:“是。庄主,那唐家兄弟……”说着眼望白衣雪,欲言又止。沐沧溟道:“都是自家人,你但说无妨。”杜砚轩道:“是。那唐家兄弟二人在白沙镇连杀数人,小的怕民愤极大,恐难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