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端视白衣雪,心下忽生疑窦:“此子的相貌神情,极似当年的胡忘归,莫非是胡忘归与那个金国异族女子,生下的孽种?啊,是了,那异族女子不正是姓白么?此子定是胡忘归的庶子,怪不得他将一身的技艺,倾囊相授。”他一拍大腿,道:“好,贤侄既如此说,老夫也不便多言。不知贤侄打算何时动身?”
白衣雪道:“小侄心想,多耽误一刻,只怕沈姑娘就多一分凶险。事不宜迟,明日一早便即启程。”
沐沧溟道:“早去早回也好。明日一早我让人备好车马,此去路途艰险,贤侄须通权达变,万万不可遵常而行。”杜砚轩在一旁也叮嘱道:“公子务必诸事小心。”白衣雪一一应允。
是晚,白衣雪盥洗已毕,正欲上床就寝,却听有人轻声敲门,问道:“是谁?”门外一个娇滴滴地声音笑道:“白师兄,是小妹我,这么晚了,也不知有没有打扰到你休息?”
白衣雪听出是丁心怡的声音,道:“我还没有睡,不知丁师妹有什么事情?”
丁心怡笑道:“白师兄这一去前程艰险,我们师兄妹几个商量着,想和白师兄再叮嘱几句,请白师兄借步出来说话。”
白衣雪心头不禁一热:“大伙儿终是四大山庄中人,同气连枝,这么晚了,他们还惦念着我的安危,这份情意岂是旁人能比的。”忙道:“有劳大家惦挂,小弟这就出来。”说着打开房门,迈步而出。
他前脚刚刚迈出房门,突然之间,头顶上有一黑黝黝、软绵绵之物直罩下来,眼前顿时一黑,惊惶之际,身旁霎时窜出四五个人来,不由分说,在他头部、胸前及肋下连击数拳,不等他反应过来,那几人已然迅速逃开,暗黑之中只听得丁心怡咯咯娇笑。有人笑道:“白师弟,我们好心给你提个醒,遇到唐门中的人,可就没有这等好事了。”听声音正是方心达,笑声中充满幸灾乐祸之意。又有人冷笑道:“这就着了道儿,还说什么到了唐家堡,要见机行事?可笑啊可笑。”说着几个人哈哈大笑,渐渐走得远了。
白衣雪又羞又怒,回到房中,这才看清罩住他的是一只大米袋子,想起方心达、丁心怡几个人的行径,忿懑不已,在房中来回踱步,终是按捺不住心头之火,提了长剑,便欲去寻方心达几人,就在此时,门外“咯”、“咯”几下,又有人在轻声敲门。白衣雪心道:“好呀,我还没有去寻你们,你们竟然又找上门来,当真是欺人太甚。”他一个箭步,来到门边,喝道:“是谁?还想消遣小爷么?”打开了房门,果见幽暗之中站着一个人,那人背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