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你有你的正事要忙,故而来得少了,奴家心底也明白的。薄幸一日不来,奴家便思念你这个冤家一日,薄幸一月不来呢,奴家便思念三十个日日夜夜。”语声婉媚娇柔,语气缠绵宛转,一副女孩子撒娇讨宠的神气,但声音却明明是男性,惊得白衣雪目瞪口呆,寻思:“床上那人叫作‘唐爷’,自是唐泣不假了,难道另外一人就是酥酥儿?凌照虚没有弄错吧?”他一阵迷糊犯晕之后,转念又想:“这个千娇百媚的酥酥儿,莫非天生如此一副公鸭嗓子?当真大煞风景。不过老天爷倒也公平,不肯一股脑地将美好的事物,都安放在一个人的身上,给了她美貌,却不肯给她一个好嗓子。”
唐泣叹了口气,柔声道:“我身在公门,也是身不由己,今日稍得一点空闲,就急急忙忙瞧你来啦。”
那语声娇媚之人道:“难怪奴家今早儿起来,瞧见庭院里有两只喜鹊,在枝头叽叽喳喳,敢情是有恩客要来,给奴家报喜呢!”
唐泣又叹了口气,说道:“哎,事不凑巧,年前我要忙上一阵子,你怕是难以再听到喜鹊的叫声了。酥酥儿,我的心肝,你心底可不要怨我。”
白衣雪字字听得分明,胃里一阵翻腾,酸水直泛,险些呕出声来,暗忖:“室内之人,果是那酥酥儿。”
就听酥酥儿说道:“薄幸来时无意,去时无情,那不是稀松平常么?说不定哪一天,又叫别的姑娘,将你的魂儿勾走了,奴家心底哪敢有一丝埋怨?”她低声曼语,语气之中带着一股浓浓的幽怨之情,与寻常愁女怨妇别无二致,只是配上其低沉的男音,雌雄一时难辨,静夜中听来颇显诡异。白衣雪只觉浑身鸡皮疙瘩顿起,汗毛根根直竖,心中有说不出的别扭难受,然而形劫势禁,脱身不得,实是备受煎熬。
哪知室内的唐泣听了,却是甘之如饴,赔笑道:“心肝宝贝儿,对不起啊,对不起。你我一见倾心,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恩爱有加,这等旱路良缘,是几辈子才能修来的?我心底对你,何尝不是倍加珍惜?”说着以手轻抚其背,口中连声哄劝,声音颇为低声下气,全无一点素日里心高气傲的唐门宗主气派。
酥酥儿半晌不语,显是在故意生闷气。隔了一会,忽听酥酥儿惊叫道:“这是什么?”声音中充满了惊喜。白衣雪心下好奇,探头凝目瞧去,透过一层粉红的绣帐,隐约可见唐泣赤裸着上身,右手高高举在空中,烛光映照之下,手中一物粲然发光。那酥酥儿一直背向着白衣雪,始终看不见容貌,她从被窝之中直起身来,伸手去取唐泣手中之物,背脊和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