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行径反而是花样百出。一念佛,一念魔,佛魔虽不两立,却只在一念之间。”
白衣雪道:“是。寂光寺的和尚,当真是无法无天。”想到莫翎刹一把火将寂光寺烧得精光,心中大感畅快。
杨草道:“这位莫大小姐不过是一位弱女子,她孤身犯险,前去解救被寂光寺贼秃掳囚的一众良家女子,又一把大火烧了淫窟,不消说,是个心地良善、嫉恶如仇之人。既然如此,你又管她什么来头?大丈夫交友,对方既非卑劣无耻之徒,以诚相待、以信相交便是,至于旁的,管那么多作甚?”
杨草的一席话,令白衣雪如释重负,一直压在他心头的隐忧与不安,霎时化为乌有,心中不禁对杨草更添一份敬重之意,寻思:“杨大哥是磊落奇伟之人,世所少有,非常人所能及。”当即端起一碗酒,说道:“心佛则佛,心魔则魔。杨大哥方才一番话,直如醍醐灌顶,甘露洒心,令小弟豁然开朗。小弟敬哥哥一杯。”二人举杯同饮,相视一笑,莫逆于心。
杨草笑道:“我与兄弟相识虽短,却意气相投,一见倾心。哥哥心中一直存着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说不当说。”
白衣雪忙道:“哥哥尽管说来。”
杨草道:“我欲与你结为金兰兄弟,不知你意下如何?”
白衣雪大喜过望,笑道:“能与哥哥结拜为金兰兄弟,小弟求之不得!”当下二人点了香烛,向天拜了八拜。相互一叙,杨草的杨氏郡望在江南东路的太平州,年纪大了白衣雪一十九岁,自是兄长了。白衣雪拜服在地,口称“大哥!”杨草哈哈大笑,赶紧将他扶起,二人脸上满是喜悦之情。
白衣雪自离别恩师以来,孤身在外已达数月,其间江湖的险恶,历经的艰辛,个中滋味唯有自知,时至今日,他始尝惺惺相惜之喜、肝胆相照之乐,心底欢欣无限,想道:“那日在嘉陵江畔,我与沈家妹子谈到元白二人间的深情厚谊,思之令人神往。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今日能与杨大哥结为兄弟,真乃人生至乐也。”
他临行之前,胡忘归曾告诫,不可轻易坦露师门,如今在义兄面前,自应洞见肺腑,精诚相待,来不得半点的隐瞒,遂将自己的师门,以及南下数月以来的离奇经历,向杨草和盘托出。
杨草听得神飞色动,不免啧啧称奇,听他言毕,哈哈笑道:“贤弟原来是胡岁寒的高足,难怪身手这么俊,做哥哥的可是高攀啦。”想起自己先前曾言及四大山庄,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位新结识的义弟,就是四大山庄门下弟子。
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