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灰衣汉子中站在前列的一人颤声说道:“是,是。小的们办砸了差事,罪该万死,甘领责罚。”他上下牙关轻轻相磕,显是心下害怕至极。
白衣雪对这个声音十分熟悉,不由心中一凛:“竟然是他?”原来白衣雪虽瞧不见那人的容貌,但听出那人正是寂光寺的桃花僧,他站在一众灰衣大汉之中,棉帽灰衣,未着僧服。
红袍人踱了数步,冷笑道:“甘领责罚?那你说说看,甘受什么样的责罚?”
桃花僧瑟瑟发抖,不敢应答,一时大殿上人人垂眉敛目,大气都不敢透一声,寂静中,惟有桃花僧的牙关,发出轻微的磕击之声。
红袍人目光如炬,在地上的白色布袋一扫而过,说道:“这次一共带来了多少?”
桃花僧颤声道:“二十……三……”
红袍人冷笑一声,道:“你们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王爷要的五十人,竟连一半的人数也未凑齐,还敢前来复命?”白衣雪听了心中疑窦顿起,凝神瞧那大殿地上的白色布袋,只只鼓鼓囊囊,似有软绵之物置于其内,暗自忖度:“莫非这些布袋之中,装的竟是被掳挟来的良家少女?”
只听桃花僧哭丧着声音,说道:“王爷所要的人数,小的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少了一个,只是……只是这回不知从哪里冒出几个煞星,坏……坏了事……”红袍人嘿嘿冷笑,一众灰衣大汉无不两股战战,惊惧不已。
红面黑须的汉子忽道:“那晚寂光寺总共来了几人?有没有打探到他们到底是何来路?”
桃花僧磕磕巴巴地道:“回……回禀尚总管,那天傍晚时分寺里总共来了三人,两男一女,来的时候,只道是入寺的普通随喜之人,并未感觉有何异样……”白衣雪心中一凛,暗想:“尚总管?原来此人便是恩平王府的总管了。”
红袍人嘿嘿冷笑,说道:“敌人有备而来,岂能叫你们轻易瞧出破绽?”
桃花僧踧踖不安,道:“是,是,季尊使训斥的极是。袭击小僧的便是其中一个年轻男子……他们放跑了那些女子,又一把火烧了寺院,随后逃得无影无踪。小人后来四处询访,魏知府和王宪司也都帮忙一起探查,无奈没有一点头绪,实不知……他们是何来路……”
红袍人一双眼睛犹如冷电,说道:“敌人都已经欺上门来,放走了人,又烧了你们的寺院,而后全身而退,你们竟连敌人的底细都弄不清楚,当真是脓包之至。”
桃花僧栗栗危惧,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