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轻拍三下,只见大殿外闪进数人,封野寺脸色不禁一变,原来领头之人正是皇城司的提举阴法韩。
赵璩对着阴法韩笑道:“阴提举,麻烦你把人带回去,好生照看,倘若少了一根毛发,小王拿你是问。”
阴法韩恭恭敬敬地道:“是。”
赵璩道:“马帅,你明早便去皇城司提人,黄公义若是在阴提举那里受了甚么委屈,小王替你作主。”
封野寺眼见阴法韩显是在门外等候多时,心下一片雪亮,原来赵璩早已将一切谋算无遗,心中大骂赵璩阴险,口中说道:“谨遵王爷台命。”
阴法韩眼珠一转,哈哈笑道:“马帅请放心,黄老兄到了我那儿,保管不让他吃一点苦头,明日一早,你尽管前来提人就是。”
封野寺素知皇城司的手段,人只要进了他们的大牢,一番严刑拷打,多是瘐毙的下场,即便犯人命硬,不死也会被扒层皮,生不如死。言念及此,封野寺心里凉了半截,却也无计可施,暗忖:“小不忍则乱大谋。庾绳祖通敌之事,目前尚不清楚阴法韩是否牵连其中,等到弄清了原委,再要你好看,至少也要治你一个失察之罪。”他脸色阴郁,说道:“如此还要多谢阴提举了。”转而向着赵璩拱了拱手,道:“王爷,卑职尚有冗务在身,就先行告辞一步了。”
赵璩笑容可掬,道:“马帅请便,请便!”
黄公义面如死灰,想到皇城司操持权柄,平素惯于深文附会,朝中的文武百官对其无不栗栗危惧,自己罪孽深重,此番落到阴法韩的手中,如何能讨得了好去?嘶哑着嗓子叫道:“马帅,马帅,卑职是被冤枉的,马帅救我……救我……”他眼巴巴地望着封野寺,眼中满是乞怜之色。
封野寺面色铁青,向他凝视片刻,鼻中重重“哼”的一声,说道:“你干的好事!”转身快步离去,再不回顾。
其后数日,白衣雪从荣骧的口中得知,黄公义已然落职,交由大理寺卿下狱鞫问,对其当年犯下的血案供认不讳,封野寺纵有相救之意,也是无可奈何。二人不免一番唏嘘喟叹。
白衣雪想起恩平郡王赵璩,其人心机深密,手段毒辣,如今得以亲见,方才略微体味到,杨草当初被他逼得进退无所,身无立锥之地时的心境。
这一日荣骧与白衣雪在房中闲坐,他眉间颇有愁意,白衣雪稍一追问,原来新岁将至,家中须要置办年货,手头却很拮据。白衣雪当即拿出二两纹银,说是让他拿去先用,等到什么时候手头宽裕了,再还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