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尽染续道:“那二哥为人城府甚深,他拿了金人的金银珠宝之后,数年间面上始终不动声色,暗地里却在加紧筹划,以便金人攻城之时作为内应,立下奇功,好取那无尽的荣华富贵。可怜大哥和三弟,始终被他蒙在了鼓里,竟是毫不知情。”
白衣雪右手在木床上重重一拍,恨声道:“这个奸贼!”心中原先对三位武林前辈,皆是无比敬仰,到了此时,对这位暗通金人的卖国贼,化作满腔的忿嫉。
百里尽染道:“不错,这个奸贼为了内应金人,卖主求荣可谓处心积虑。靖康二年的元月,金人已经兵临汴京城下,这个奸贼在家中备下酒席,将大哥和三弟邀请过来,说是国难当头,城破在即,自己早已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只是想到兄弟三人从此出生入死,不知是否还能相见,心中悲郁难抑,这顿酒,就当是三兄弟喝的诀别之酒。”
白衣雪隐隐感到一丝不安,问道:“此贼如此心怀叵测,想必是一场鸿门宴?”
百里尽染道:“正是,但大哥和三弟与他相互投契,平日里十分交好,哪能想到奸贼竟是设下了鸿门宴?奸贼除了武艺精湛之外,更是精于药术,酒中被他下了独门的‘烟柳软风散’,而他自己则提前服用了解药。”
白衣雪心中“咯噔”一响,说道:“烟柳软风散?是不是一种很……很厉害的毒药?”想到沈泠衫备受唐门佛头青的荼毒,险些丢了性命,如今她虽已转危为安,听了有人下毒,仍是心有余悸。
百里尽染点了点头,道:“那奸贼是施毒的个中高手,且为人十分谨慎,他担心倘若在酒中下了剧毒,以大哥和三弟的武学造诣,恐怕入口即有察觉,因此他才下的这种无色无味的烟柳软风散。此毒虽不使人害命,但服用之后,任你天大的本事,也是骨软筋酥,只剩束手就擒的份。”
白衣雪切齿道:“好一个奸贼!”
百里尽染道:“席间大哥和三弟全无戒备,想到兄弟三人行将生离死别,心情抑郁之下,自是酒来便一饮而尽,不知不觉都已微醺。二人皆是已臻武学中的绝诣,烟柳软风散的毒素,随着血液的流动,很快遍布周身,等到药性刚一发作,他们顿时心知有异,然而即便如此,二人怎么也没有想到,要害自己的,竟是眼前这位相交多年、情同手足的‘好兄弟’!”
白衣雪惊道:“那可如何是好?”
百里尽染道:“奸贼心思异常缜密,他鉴貌辨色,已知大哥和三弟均已毒发,但二人身怀绝技,担心他们尚有余力,不敢轻易动手。奸贼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