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歇了么?”
百里尽染听到那人的声音,“啊呀”一声,又惊又喜,问道:“是成堃么?”
屋外那人道:“正是。”
百里尽染笑道:“‘入吾室者,但有清风,对吾饮者,唯当明月。’故人来访,岂不乐哉?外面天寒地冻,成虞候快请进来。”
白衣雪方知是百里尽染的熟人来访,赶紧上前打开木门,那人带着一身的清冷寒气,踏步而入,见到百里尽染上前唱喏施礼。白衣雪见他年约四旬,生得轩昂魁伟,甚是英武。
百里尽染一一引见了成堃和白衣雪。成堃是殿前都指挥使司的一名诸班都虞候,从临安城中连夜急匆匆赶来。殿前都指挥使司诸班都虞候的职位,在殿前都指挥使司都指挥使明化砺、副都指挥使端木克弥和都虞候牟汉槎之下,而在荣骧等禁军首领之上。
成堃落座后环顾屋内,说道:“先生如此清寒,成某心中难安,太后她老人家倘若知晓了,定然怪责小人办事怠惰。先生,我回到临安之后,便差人来将这里……”
百里尽染淡淡一笑,插口说道:“山野之人早已清静惯了,虞候不必自责,也无须费事。”顿了一顿,问道:“虞候匆忙赶来,不知有何事相告?”
成堃扭头瞧了一眼白衣雪,面露难色,说道:“这个……”
白衣雪笑道:“我晚上酒喝多了,身上烦躁得紧,正想出去透透气。”说罢举步出了石屋。山中夜晚的空气清冷,冷风一吹,白衣雪酒意全无,便在屋外踱起步来。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只听木门“吱呀”一声,百里尽染和成堃走了出来。成堃高声道:“白兄弟,我尚有公务在身,这便告辞了。日后白兄弟到了临安,由成某做东,好好叙叙话。”
白衣雪心想:“成堃来得匆忙,也走得匆忙,想必临安发生了什么大事。”拱手道:“虞候客气了,一路小心赶路。”
二人送走了成堃,回到屋内,百里尽染怔怔地坐在木床之上,面容冷峻,眉头深蹙,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全然没有了平日的洒脱疏宕。白衣雪见了,心下不免惴惴,想必成堃定是从临安城,捎来了什么重大的讯息,心下虽是疑惑,一时却也不敢开口相询,打断了百里尽染的思绪。
一老一少无言对坐良久,百里尽染忽道:“雪儿,我明日去一趟临安。”
白衣雪颇感惊讶,道:“眼瞅着就要过年了,前辈还要赶往临安,是……城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百里尽染轻轻叹了口气,道:“太后本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