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琬叹道:“是啊,袁师姐也就比我大上几个月,自是向往谷外的繁华尘世。每年的春上,我都会邀请袁师姐到我家中住上一阵子。不过她是一个孝女,每回住不上几天,便想着回到谷中陪伴师父。”
二人沿着溪水边走边聊,汪琬想起二人溪水边露宿的情景,脸上不禁露出微笑,说道:“那晚你睡在树上,早上起来一定腰酸背疼的,昨晚睡得好多了吧?”
白衣雪笑道:“睡得都很好的,树上有树上的妙处,居高而思远,谷中有谷中的妙处,处静而聆幽。”
汪琬“扑哧”一笑,暗想:“真是一个傻瓜。”说道:“你的功夫那么好,一掌便把那个……恶僧打下了山崖,你是跟谁学的?”
白衣雪神色黯然,说道:“是一位……老前辈传授的。”
汪琬微觉奇怪,问道:“不是你的师父么?”
白衣雪心中猛地一阵绞痛,暗想自己虽得百里尽染的真传,但二人之间却并无师徒的名分,缓缓摇了摇头,道:“不是。”
汪琬见他神色凄然,猜想他包袱中的那些衣物,多半也是这位传他功夫的老前辈留下的,自己如此唐突,引起了他伤心的回忆,心中颇感自责,正要岔开话题,却听白衣雪说道:“不过他老人家与我,情比亲人,可惜……已经故去了。”
汪琬心下亦觉凄然,道:“对不起,我……我原是不该乱问的,你莫要往心里去。”
白衣雪低声道:“这也不关你的事。”
汪琬道:“这位老前辈武功旷世,定是一位松风水月的世外高人,可惜我福薄缘悭,无缘识得他老人家。”
白衣雪听她对百里尽染如此推崇,心中又是欢喜又是伤感,说道:“汪姑娘,谢谢你。”
汪琬道:“嗯,我想这位前辈将一身惊人的技业传授与你,自是认定你侠骨义胆,能够将之发扬光大,造福武林。”
白衣雪叹道:“我学浅才疏,只恐要辜负他老人家的一番厚爱了。”
汪琬微一犹豫,道:“哪里话?白公子,我……我正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说不当说?”
白衣雪道:“请说。”
汪琬道:“我师父如今身染小恙,我也不知当不当向她开口相求,况且……她老人家多年来心如止水,早已不理尘世的俗务,我即便开了口,她也不见得肯应允,帮我爹爹抓住那个笑面大盗。”
白衣雪道:“你还没有和尊师说起此事?”
汪琬咬着嘴唇,道:“嗯,我见她脸色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