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的脾性,开口见喉咙,不会有半点隐曲和伪饰,不禁老眼润湿,拍了拍他的肩头,喃喃地道:“好孩子,师父知道你一直是个好孩子。”
邝天石见汪元通愁容不展,问道:“师父,你是不是也担心……那个……小白脸,并非笑面大盗的对手?”
汪元通仰起头来,望着黑黢黢的夜空,怔怔入了一会神,叹道:“俗话说,‘病急乱投医’,我们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为师担心我老眼昏花,一旦看走了眼,通威镖局……可就真的要大难临头了……唉,不过事已至此,也只好听天由命了。天石,你今晚机灵点,别和剧盗硬拼蛮干,伤着了自己。”
邝天石心想:“师父待我恩重如山,说什么也不能叫笑面大盗伤了他和师妹。”哽咽道:“是。”
师徒二人分手后,邝天石返回汪元通的卧房,白衣雪见他背着一个沉沉的包袱进来,眼睛红红的,笑道:“邝大哥,这么晚了还打包袱,你是要急着出门去搬救兵么?”
邝天石黝黑的脸上一红,忙道:“不是,不是。”赶紧将装有银两的包袱,藏到了师父床头的木柜中。
二人坐定说话,白衣雪问道:“邝大哥,你说今晚笑面大盗会不会来?”
邝天石搔了搔头皮,眼中露出茫然之色,说道:“这个……他应该不会爽约。”
白衣雪浓眉一轩,道:“哦?何以见得?”
邝天石道:“此人武功高强,神出鬼没,官府抓了他那么久,连根寒毛都没抓到。他既狮子大张口,要一千两的纹银,自是有恃无恐,绝不会爽约不至。”
白衣雪沉思片刻,说道:“邝大哥,笑面大盗真的那么厉害么?”
邝天石瞧了瞧窗外,眼中露出一丝恐惧之色,道:“我……我生平从未见过武功如此强悍之人。那晚他来到镖局,三拳两脚便打伤了四五位师弟,无一不是臂断腿折,就连师父他老人家都说,从未见过下手如此狠毒之人。”心底暗暗发愁:“白天见你人前还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情,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怕自己不是笑面大盗的敌手。”
哪知白衣雪目光闪动,哈哈大笑起来,道:“好极,好极!我唯一担心的是这个剧盗得了讯息,今晚不肯来。”
邝天石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迷惑之色,道:“你……你真的一点不担心打他不过?”
白衣雪见木桌的桌面,有一酒杯大小的破洞,想来正是先前笑面大盗留下的记号,微笑道:“邝大哥,我给你变个小戏法,你看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