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是做兄弟的不听你老大的话,此人已知我们的行踪,万万留不得。”
桑鹫心想黄衫少年武艺超凡,倘若自己一时心软,纵虎归山,日后必是一名劲敌,更何况己方的形迹,也已全然暴露,处境实是凶险至极,听了申螭、屠蛟的话,不禁犹疑起来。
黄衫少年乘此间隙,迅速观察清楚了敌人的站位,一声长笑,说道:“舜耕八圣,今日到了七人,即便是都到了,我又有何惧?”他不知白衣雪的底细,还当白衣雪也是舜耕八兄弟中的一员。
申螭一挺镔铁判官笔,口中大呼:“四弟,五弟,六弟,七妹,大伙儿并肩子上啊,别让敌人走脱啦!”
黄衫少年冷笑道:“就凭你们几个,也能留得住我?”飞起一脚,将面前的一块石头踢碎,溅起的石块四下乱飞,在空中呜呜作响。申螭等人见状,纷纷挥舞兵刃格挡碎石,屠蛟手脚稍慢,被一块小石头不偏不倚砸中了额头上的肉瘤,疼得他龇牙咧嘴,哇哇直叫。
桑鹫眉头一皱,正欲迈足相助众人拦截,黄衫少年大笑声中,早已瞅准了蒯狻和高鸶二人间的空档,长剑挥出,化作一道银白色的寒光,迫开了蒯狻。他足下生风,于乱石堆中瞬时去得远了,笑声在空中犹自未绝。
黄衫少年离去后,众人免不得唏嘘一番,感叹江湖后浪推前浪,后生着实可畏。
桑鹫拉着白衣雪的手,与毕骅相见,紧接着问起毕骅因何与那黄衫少年起了争斗。众人方才得知毕骅作为舜耕八圣此回南下的先锋,早于半个月之前,悄悄抵达了情教的总坛冷翠峰。他在冷翠峰山下的东渡镇,寻了家客栈悄悄住了下来。毕骅备好了干粮,每天清晨一早便上山,暗中观察情教总坛的动向,到了傍晚时分再下山,回到客栈,苦思营救刘猊之策。
按照舜耕八圣事先约定的日期和地点,毕骅今日急匆匆赶来,欲与后期抵达江南的桑鹫等人会合,不料途中撞到那名黄衫少年,竟被对方一语道破了自己的身份。毕骅自是吃惊不小,双方没说几句话,言语不和便即动起手来。
屠蛟摸着额头兀自隐隐作痛的肉瘤,说道:“此人一路尾随六弟,又如此年轻,竟有这般的身手,莫非……真的是情教中的情使?”
毕骅缓缓摇了摇头,道:“这个小弟确实不知,我与他交手之前,也曾好言好语相询,他始终不置可否。”
高鸶花容失色,颤声道:“他若真的是情教中人,知道我们到了江南,主人还有……三哥,以及八弟,他们岂不是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