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僧、乌夜凄、车萤凉等人听到喊声,纷纷从寿堂的暗处取了兵刃,将劳牧哀及其亲信约有二十余人,团团围在了垓心,而一些中立的教众为怕伤及自身,纷纷躲到了边上,也都被手持兵刃的苏眠愁的部属,一一控制了起来。
苏眠愁及其党羽虽未曾计划今日举事,却也做了两手准备,在寿堂的屏风、寿幛等处,皆事先藏有利刃,以备不时之需。原本一派喜气祥和的寿堂,霎时杀机四伏、戾气冲天。
白衣雪眼见情势突转,也就混在中立的人群当中,静观其变。他虽一时难以明白劳牧哀与苏眠愁二人之间的恩怨,但劳牧哀亲手拍死劳沚菁之举,实在太过骇怖,心想人尽入土,寿老归真,然而劳牧哀心机之深、手段之狠,思之令人不寒而栗。
劳牧哀被归泰之、季篱苦、秋脂冷等人团团护在了中心,变生肘腋,本在他意料之中,倒也不如何在意,但苏眠愁等人竟在自己的寿堂内藏了大量的利刃,不禁又惊又怒,厉声喝道:“苏眠愁,你要犯上作乱么?”
苏眠愁双目赤红,状若癫狂,口中叫道:“老匹夫,今日既是你的寿辰,也是你的死期!”右掌疾拍,挡在劳牧哀身前的两名教众,已然一个胸口中掌,一个头颅中掌,双双哼也不哼,便即毙命。白衣雪凝目瞧去,那二人皆是脸色发黑,眼珠外凸,死状甚是可怖,心下骇然:“好厉害的毒掌功夫。”
苏眠愁旋即一掌又向劳牧哀拍去。劳牧哀也不搭话,举起右掌相迎,二人闪电般对了一掌,各自跃开。劳牧哀多退了三步,方才拿定了桩子,一层淡淡的黑气,自他脸上从上而下掠过,转瞬即逝。那一厢苏眠愁则脸色苍白,浑身微微发颤,赶紧暗自运气调息。
劳牧哀喘了几口粗气,冷冷地道:“翻手为云覆手雨,嘿嘿,果真好手段,好厉害。”
苏眠愁轻轻吐了口气,但觉一股滞气堵住了胸口,身上寒意甚深,忍不住打了个激灵,缓缓说道:“想不到这些年你的‘玄阴苦寒手’,也不曾拉下半天。”
白衣雪听得真切,“玄阴苦寒手”五个字,顿时想起曾令自己备受折磨的化血神刀来,而百里尽染则提过,情教的玄阴苦寒手,乃是一门以纯阴真力催动的至阴掌法,阴寒狠毒与西域花教的化血神刀不相上下。
劳、苏二人对峙片刻,不再多话,身影翻飞,再次激斗起来。苏眠愁虽是残疾之身,只能以单掌应敌,但毕竟比劳牧哀年轻了二十余岁,身法、气力皆占优势,兼之二人彼此顾忌对方的绝技,各自小心翼翼,一时倒也斗得旗鼓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