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雪先前听胡忘归说过此事,倒还没觉得什么,余下的年轻一辈弟子,皆是头一回听说,不少人“啊”的一声,大感惊愕。卢惊隐、沐沧溟和钟摩璧夫妇神色如常,想是早已知情。
胡忘归续道:“我心想,我多教一名神鹰坊武士,便是让他去多杀几名宋人和抗金的义士,这与我亲手去杀了他们,也没甚么两样,自是坚决不允,尽量敷衍搪塞。到了今年,摩天大王逼得更加紧了,信札中的言语也越来越严厉。唉,岁寒坐落在金人的地盘,仰人鼻息,苟且偷生,摩天大王当真翻起脸来,率领大军一旦杀至,山庄便会遭受灭顶之灾。”
钟摩璧道:“‘岁不寒,无以知松柏;事不难,无以知君子。’金人虎视眈眈在侧,子憺这些年蛰居于此,苦苦支撑,对外还背负着骂名,真不知日子是如何熬过来的。”
白衣雪心中一酸:“他……他这些年来一直背负巨大的压力,却始终一个人默默独自承受,从不肯与我说上一言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