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忘归喝道:“住口!岁寒山庄的基业存与不存、毁与不毁,与你有何相干?”
残庵忽地发出一声阴森森的冷笑,说道:“阎先生自幼便在山庄为轩辕老前辈执鞭坠镫,在此习艺多年,对师尊和山庄感情深厚,怎么说山庄的存亡,与他没有丝毫的干系?”
胡忘归不去理会他,只向着阎忘言道:“今日在祖师爷爷的面前,我问你,你是铁了心要欺师灭祖,甘冒世之不韪么?”
阎忘言哈哈一笑,说道:“胡庄主这话小弟可就不太明白了,岁寒山庄眼见着就要受到灭顶之灾,我能眼睁睁坐视不管吗?我为山庄的大好基业着想,又怎会扯上‘欺师灭祖’四字?胡庄主倘若非要给小弟扣上这个罪名,那小弟也无如奈何了。”
胡忘归冷笑道:“妖言惑众,当真是厚颜无耻之至!”白衣雪眉头深蹙,自忖:“阎忘言今日忽然现身于此,原是要侵占岁寒山庄。不知他设下了什么样的阴谋诡计。”
纥石烈兀颜大声道:“胡庄主,我来说句公道话。这些年阎先生对岁寒山庄魂牵梦萦,无有一日不想着能够回到山庄,以解自己深深的相思之情……”
阎忘言一声长叹,脸上尽是惆怅痛苦之色。白衣雪心想:“此人惺惺作态,脸皮之厚、用心之险,世上当真少有。”
纥石烈兀颜续道:“然而我等每回从旁相劝,劝阎先生回岁寒山庄盘桓一些时日,他总是念及与胡庄主的香火之情,不忍为难胡庄主。依我看来,胡庄主,岁寒山庄被你独占多年,时至今日,轮也该轮到阎先生住上一住了。”
胡忘归心道:“好呀,你们在我面前,倒唱起双簧来了。”目光盯视着阎忘言半晌,冷冷说道:“你想在岁寒山庄住下来,那也好得很,不过你先问问我手中的剑,答应还是不答应?”
阎忘言道:“胡师哥,当年你我二人同在师门学艺,那时你的功夫就远在小弟之上。后来你别出机杼,又独创了‘雪流沙十三式’和‘大雪崩手’,再加上师门的‘洪炉点雪行’功夫,你亦勤修苦练,造诣非凡。江湖之中,谁人不知你胡师哥剑、掌、轻功‘三绝’?小弟不才,今日正要请教胡师哥的剑、掌两项绝技。”
胡忘归心中一凛:“此人天资聪颖,多年未曾见面,如此有恃无恐,想必这些年在武艺上没少下苦功夫,小觑不得。”却也不惧,淡淡地道:“好啊,胡某奉陪到底。阁下当年确曾在恩师门下学过艺,不过师徒的情分早已断绝,你无须再提这些往事,‘师哥’二字,胡某更是担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