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奇文这也算是罪有应得,如今慕氏宗族已散,他们各家忙着保全自己都来不及,想来是再也出不了什么幺蛾子了。”山坡上的亭子里,俞文远看着下面道路上徐徐前行的衙役和慕奇文,淡淡地说道。
慕晴泠走上前来,这里无遮无挡,风有些大。她拢了拢身上雪青色披风,望着渐渐走远的慕奇文,说道:“他们一族本来已是积富之家,潜心经营,说不定过个一两代也能出几个秀才进士,拜官入仕。可惜啊……”
“世家累积,几代经营。慕奇文若是有这点打算与远见,也断不会想出那等肮脏主意。他所图的,不是一族长久,满门荣耀,而是自己飞黄腾达,荣华富贵。说到底,也不过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俞文远望着远方,缓缓说道。
“两位好兴致,这大好的天气,不说去踏青赏花,倒跑到这里来,怎么,是这道上车轮扬起的尘土分外好看?”一声调笑从亭外传来,打断了慕晴泠与俞文远的交谈。
慕晴泠回头看去,就见萧岚洺一身月白常服,玉冠束发,摇着折扇一副纨绔模样走进亭子,“父亲生前到底对慕氏一族照拂颇多,今日慕奇文出城,我与表哥过来看看。王爷呢?王爷怎么也过来了?”慕晴泠问道。
萧岚洺走到慕晴泠身边,合上扇子,单手搭在眼前,望着远方说道:“之前在街上远远看过这个慕族人一眼,那时虽然不是什么膘肥体壮的员外,可也算精神挺拔,这短短几月的时间,如今看着背影倒像是个垂暮老人。”
俞文远也看过去,感叹道:“一朝入狱,此生算是走到尽头。就连家中亲人儿女都被他连带着抬不起头,可不得一夜苍老么。”
“自作自受,也怨不得旁人。”慕晴泠收回自己的视线,说道。
萧岚洺放下手,合上的折扇在自己手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他看向俞文远,问道:“京中旨意已经下来了,勇王世子会与钦差徐三虎一并前往杭州办理圣清教与煜王谋逆一案。我本可以在这次上书之时替你请功,但是想来想去,还是等此案了解,由勇王世子与徐三虎回京之后,替你请功更好。到时我再做一佐证,更妥当。”
俞文远回身对萧岚洺一揖到底,说道:“俞文远谢过王爷大恩。”
萧岚洺将俞文远扶起来,笑道:“你这是做什么,说到底这是你自己搏来的功绩。本王如何但得起你这样大的礼。”
俞文远心绪难平,在京城的时候,他父亲一心想让他走科举之路,然而许氏存心破坏,他之前又识人不明,于科举这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