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他们几个都是国子监的学生,家中背景深厚,于学业上都没什么建树,倒是在吃喝玩乐这事上,共同话题颇多。俞文达下了学之后,几乎都跟他们混在一起。
他们这些人,也不图什么学业有成,一朝中举金榜题名,只等年纪到了,家里给谋一个差事或者继承家业,继续混吃等死。
说起来,俞文达在这些人当中,还没多大底气。毕竟他们一个个的,都是家中嫡子,老子都是名正言顺的当家人,不像俞文达,虽然进了国子监,可是亲爹只是一个礼部小官,亲娘虽然说起来是国公府的掌家太太,实则身上连个诰命都没有。
这样的出身,放在国子监里实在不够看。
还好这群酒肉朋友,上了酒桌也想不了那么多,三杯黄汤一下肚,便是个贩夫走卒都能跟你称兄道弟。
“文达兄,怎么今儿看上去兴致不高啊?”庆阳伯公子搂着俞文达的肩,醉醺醺地问道。俞文达仰头将杯中酒喝尽,抱怨道:“还能怎么着,今儿课堂上姓于那老匹夫说的话你又不是没听到。”
今日国子监开课,负责考校训导的正九品学正余容抽查他们的课业,抽到俞文达,俞文达应付得磕磕巴巴,余学正性子严厉,当堂就训斥了俞文达一顿,还说他这个样子,坐在国子监的学堂上,就是暴殄天物,不如早点回家,寻个差事是正经。
俞文达这人最爱面子,本人这样当众训斥里子面子都丢了个干净。本来他进国子监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顺,这些子更让好些自名才高的人看了笑话。
俞文达在家里,从来都是被捧着哄着的,让他如何受得了这个气?可他也没办法,又不能找余夫子的麻烦,只能自己生闷气。
“嗨,我当什么事儿呢。余学正那张嘴又不是第一天这样,你就当……你就当他是个屁,放了不就得了!哈哈哈”崔尚书家的公子也凑了过来,玩笑道。
此话一出,除了俞文达而外,其余人都哈哈大笑。俞文达勾了勾嘴角,实在笑不出来,又闷头灌了两杯下去。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隐约的谈话声。
“表哥,不过是小试得了名次,算不得什么。哪里值得你这么破费!”一个尚显稚嫩的声音传进房间,俞文达立刻就认了出来,说话的,是他的堂弟,三房的长子,俞文安。